舒宁晋脸色很不好,后备箱不仅空气腐败,还十分颠簸,再被这么一丢,就侧着脑袋吐出一口青水。
尚言脸色更不好,被绑在树干上像个稻草人,脸上的青黑不见褪去也不见加深。于师没有多想,见尚言跟个死人一样一动不动,他笃定这人活不过半小时,所以他现在要在半小时内拿到更多的股权。
反正被灌了穿肠毒没有喝解药的都是一个死人,他不介意榨干死人最后一点价值。
于师开的小车没有车牌号,车身像碳一样黑,车里也不知藏了多少冷热武器,尚言只见于师在驾驶座垫下翻腾一番后取出来一个小型手榴弹。
准确的说这是一颗有着手榴弹外形,披着烟纸外皮的炸弹。
炸弹有鸡蛋大小,顶端有一根引火线,引火线的长度大概20,光看外形,无法猜测里面装了多少弹药,不过炸烂一堆肉应该足以。
尚言就这样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眼睁睁看着于师把炸弹绑到了他脖子上。
“放心,要不了你命。”于师绑完,还在尚言青黑但很滑嫩的脸蛋上拍了拍,“顶多毁容,严重点可能下巴错位,牙齿掉光。”
“畜生,你不是人。”恢复一些力气的舒宁晋在看到这一幕,又开始暴怒,斥骂。
骂完,他又强撑着起身朝于师撞去:“有本事你把炸弹绑我身上,混蛋。”
于师被撞了一个踉跄,等稳住身影就抡起拳头朝舒宁晋脸颊给了一拳,然后拳头又滑到舒宁晋头顶,按住倔强的脑袋提起膝盖又给人腹部补了一脚。
舒宁晋闷哼一声倒地,于师则再次拿起他的相机给尚言拍照。
很快,温痕怿就收到了一条新消息,照片就是尚言被绑上炸弹的图,下面附加的一句话是:半小时内收不到剩下的股权,我就炸毁你小情人漂亮的脸蛋。
“啪!”
看完最后一个字,温痕怿将手机狠狠摔在了地上,手机顿时碎成几块。
他将拳手重重砸进面前的桌子:“于师——”
剩下的股权被倾羽动了手脚,他没办法第一时间弄出来,昔日的得力手下现在和他对着干,他显然有些无措。
也许在外人看来他很傻很蠢,可现在他只想救下那个人,想抱那个人,想亲吻那柔软的红唇。
如果可以他宁愿不要公司,只要能和那个人永远在一起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就好。
可事实是所有人都在为难他,要剥夺他的一切。
半晌,温痕怿将目光落向桌前的电脑,舞动手指飞速在上面打了一排字:我走了,去救我想要的人,如果半小时内你还是不同意转让股权的事,那公司就交个你了。倾羽收!
关了房门,温痕怿坐上法拉利就飞速奔向定位的另一边。
他最后说将公司交给倾羽并不是玩笑话,倾羽是从建立公司起就和他一起奋斗的人,倾羽很努力,全身心都在为公司着想,甚至不惜一切把自己的所有都压在了公司里。所以他很器重倾羽,公司里的事几乎和倾羽之间没有秘密,只是倾羽一直和他保持上下属的关系。
他不是不看重公司,只是突然明白,与公司想比,那个人更重要。他从小都渴望能像正常人一样和男人勾肩搭背,称兄道弟,或者到了适龄找个喜欢的女朋友,过着想要的生活。
可悲的是,他无法靠近任何人,更无法碰触任何人,身体上的孤独已经远远超过内心的孤独。直到尚言的出现,让他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和愉悦,这是他身体奢求半辈子的东西。
他有时就在想,或许那个人身上所有的柔软与性感都是为了弥补他而出现的。所以,他现在只想见到他。
车子飞速前行着,窗外的残影一闪而过,仅仅十五分钟已经来到郊外。
定位停在一个偏远的密林,温痕怿开着车很快就看到了前方停靠的一辆黑色小车。
目光一转就是被绑在一旁的尚言和倒在地上的舒宁晋。
尚言垂着头,但不难看见他青黑的面容和乌紫的唇。按理来说喂解药距离现在应有四十分钟,这四十分钟解药怎么也该发挥药效。
霎时,焦躁与惊慌在温痕怿心底无限放大。
他着急朝尚言的方向跑去,身形狼狈至极,脚跟扭捏,像是可能随时倒地的残年。
坐在车里闭目假寐的人听到脚步声响,耳朵微动,从后视镜看到来人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打开车门下了车:“哟,看看谁来”
话音未落,于师的脑袋被拳头狠狠砸向一边。
温痕怿逼近于师,扯过于师的衣领,冷凌道:“解药呢?”
由于身高的压制,于师不得不仰头看向他:“给了啊。”
这句话说的晦暗不明,正带着迷茫的温痕怿在看到于师抬手抓向他手腕的那一刻,他瞬间收回手,冷声问:“什么意思?”
于师整理着自己衣领,玩味回应:“你应该问问你的小情人是什么意思。”
绑在树干上的人埋着头,毫无生气,温痕怿只看了一眼就心痛不已,也顾不得什么意思,三两步就跑到尚言跟前。他抬起尚言脑袋,后者就跟死人一样毫无反应,他晃了晃尚言脑袋,后者轻轻蹙了下眉。
在看到尚言脖子上缠的炸弹后,温痕怿又变的怒不可揭,伸手就要扯掉绳索,结果一扯,鸡蛋大小的炸弹外壳瞬间高亮出一排倒计时,时间正从5:00开始往回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