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学长刚才说,这里是yan世和y间的狭隙?」
「简单讲,就是两界的si角。」他冷冷解释。
吴品瑄隐约明白了,有些鬼魂,由於心里的执念或怨恨太深,因而无法离开去世的地方,就像夹在yyan两界的间隙里,独自困守着,日复一日。
假如人的时运太低时,有时候还会误闯进那里。
「现在是西元几年?」他忽然又问。
「二〇二〇年。」
「十五年了……」他望着天空叹气。
「请问……学长叫什麽名字?」她小声问道,怕他不愿回答。
「曾晏齐。」他倒是很爽快地报上名字。
吴品瑄心里明白,学长应该是十五年前自杀的,一个人,不,一个鬼困在这里,一定很寂寞吧!
曾晏齐忽然失笑,侧头睨着她说:「这麽多年来,我不知道寂寞的感觉是什麽,因为大部分的时间里,我都是处在一种狂乱的情绪里。」
吴品瑄微微瞠大眼睛,脑海闪过他在综合大楼跳楼的鬼样,实在是很恐怖。
「没错,就是那个样子。」他笑容更盛,好像下一秒就会变身。
「学长……」她僵着身t退倒一步,「你可以听见我心里的声音吗?」
「不能。」
吴品瑄松了一口气。臭学长,混蛋学长,说你是虫子又怎样?
「那我就变虫子给你看。」他一脸深沉瞥着她,好像在蕴酿什麽恶作剧似,「菜虫、毛毛虫,还是j母虫好了,又肥又大只。」
「啊——」下一秒,她抱头一阵惨叫,转身奔进学校里。
骗人!
学长明明可以听见她心里的声音。
可是他怎麽听得到?
哎呀!他是鬼,说不定就是俱有这种透视人心的能力。
吴品瑄一路冲到中庭里,忽然不知道要往哪里去,也不知道现在该怎麽办。
就在这时,楼梯口传来笑闹的声音,班导带着八个学生走下来。
「品瑄!」何瑾琳朝她招招手,「我们要去宿舍帮老师搬东西,你要不要一起来?」
「品瑄,一起来吧。」杨子谦指指班导的背,b了一个赔礼的手势。
吴品瑄看到这阵仗,顿时想起,她好像有跟他们一起去教师宿舍,後来发生什麽事?
她一点都想不起来。
算了!再跟去瞧瞧好了。
吴品瑄打定主意,便朝着教师宿舍走去。
来到综合大楼的旁边,沿着小路往下走,当她看见那栋日式平房时,脑海突然窜出一幅可怕的景象。
「不行!你们不要……」她焦急地大喊,想警告同学们不要进屋,可是话还没说完,平房又轰然一声炸开了……
【第三日】
眼前的白雾消散……
吴品瑄发现自己同样又坐在教室里,时间一样是午休时间。
「可以帮我捡橡皮擦吗?」
经过昨天的经历,吴品瑄心里已有模糊的了然,她弯下身捡起脚边的橡皮擦,深深x1了一口气,再转身递给何瑾琳。
「谢了。」何瑾琳接过橡皮擦,回她一个微笑时,脸上的皮肤好像被火烧过般,瞬间萎缩,露出里面暗红se的r0u,「对了,你昨天怎麽会昏倒?」
「天气太热,我有点中暑。」吴品瑄强自镇定,虽然心里十分恐惧,但更多是失去同学的悲伤。
「是吗?我们昨天还在讨论,你该不会真的看到什麽?」何瑾琳好像没发觉自己外表的异样,口气听起来依然带笑。
「没有没有。」
「可是我看你当时不断的在踢脚,好像有什麽东西在拉你。」萧呈祥cha话进来,他的後脑看起来凹了一大块。
「因为有虫子爬上我的脚,我才踢的。」吴品瑄强忍住鼻酸。
「那你g麽撞我?」
「因为……虫子掉下来……」
「你看,我被你撞得膝盖都跌出黑青,你要怎麽赔我?」萧呈祥伸出自己的腿,露出膝盖上的淤血位置,那里有一截断骨穿刺而出。
吴品瑄用力咬住下唇,防止自己尖叫出声,但萧呈祥好像也没看到那截断骨,只是一味地在抱怨淤血。
「你是男生耶,这点小伤在计较什麽?」杨子谦随後走来,他右脸颊挂着一道血痕,後背的衣服破了,0露的肌肤和手脚皆是血迹斑斑。
吴品瑄又转头看看其他同学,有皮肤呈现焦黑颜se的、有脖子歪扭的、有x骨凹陷进去的,还有同学一脸疑惑看着扭曲变形的手臂,然後又转头瞧瞧其它人,发现大家的模样都差不多糟时,又松了一口气继续看着课本。
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吴品瑄强忍着悲伤,起身对杨子谦说:「班长,我肚子痛,帮我跟老师请假。」
「快去休息吧。」杨子谦摆摆手催她快走。
吴品瑄起身走出教室,经过楼梯转角的镜子时,她看见自己也是灰头土脸的模样,头发整个是散乱的,制服上沾着血迹,可是也不知道是哪里受伤,因为不会痛。
si了当然不会痛!
她一时感到悲从中来,转身跑下楼梯,来到行政大楼的走廊上。
远远望着警卫室,那里一个人都没有。
校园这麽大,不知道学长现在在哪里?
想到这里,校长室的门突然打开,曾晏齐双手抱x倚在门边。
「学长……」吴品瑄的脸一垮,泫然yu涕地走向他。
「si了就si了,哭什麽!」曾晏齐冷冷瞪她一眼。
吴品瑄随他走进校长室,一脸沮丧地坐在椅子里,情绪终於崩溃,眼泪扑簌簌地滚落下来。
曾晏齐坐在校长的办公椅里,两腿直直地跷上办公桌,随手拿起桌上的校刊开始翻阅。
「我nn看到我si了,她一定会很伤心……她从小把我养大,我都还没有工作赚钱养她,还常常跟她吵架……」吴品瑄r0u着眼睛不断啜泣。
曾晏齐微微蹙眉,抬眼从校刊的上缘瞥着她。
「我爸妈很早就过世了,我这麽一走……nn就只剩下一个人了……哇啊……我舍不得nn……」越说越伤心,她不顾形象嚎啕大哭。
曾晏齐一脸嫌吵的表情,伸手掏了掏耳朵,把椅子转了个方向。
吴品瑄哭着哭着,她伸手擦去眼角的sh意时,突然看到学长的左手肘上也贴着一块纱布,包紮的方式跟自己一样。
「学长……你认识林雅琦老师吗?」她哑着声问。
曾晏齐没有回话,继续翻着校刊。
「学长你看,这是老师帮我包紮的,跟你包的一模一样。」吴品瑄起身走到办公桌前面,出示自己的手肘给他看,「学长你看一下嘛。」
「昨天就看到了。」他头也不抬地说。
「老师说,她以前常常帮一个调皮的男生擦药,那个男生就是你吧?」
曾晏齐把脚从办公桌上放下来,椅子又转了个15度角。
「这麽说来,你和林雅琦老师、我们班班导、还有师丈,都是同班同学。」吴品瑄绕过办公桌,双手压在办公椅的把手上,「还有……」
「滚开点!」他居然被她办公椅咚了,下意识一脚扫向她的脚。
「哇啊啊……」她的脚被他一扫,整个身t顿时失衡,直接扑倒在他身上。
吴品瑄双手攀着他的肩,仰头对上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