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夫人仙逝,秋韵不免心头涌上一丝惋惜,她小心查看着小姐的神色,见并无异样,忙将面上那一丝失落的情绪遮掩了过去。
“皮相总有一天会因着年老色衰而消退,唯有内心的强大,方能抵挡住岁月车轮版的碾压。”
宋锦悦淡淡说着,抬手抚了抚发髻上的步摇,又从雕花妆奁内取出了一支白玉簪子插到了左侧发髻上。
白玉簪子上雕着一只活灵活现的小鱼,很是新奇。
这簪子还是她五岁时,舅舅从定州派人送来的新年贺礼。
想起那位舅舅,宋锦悦鼻头一酸,眼眶也红了起来。
“小姐可是想夫人了?”秋韵转身取了那搭在架子上的帕子来,递给了自家小姐。
宋锦悦接过帕子,擦了擦,复将帕子递给了秋韵,摇了摇头。
“走吧,去外祖家。”
按理来说,宋锦悦出府是要提前一日去父亲跟前儿说一声。
可奈何昨夜一宿父亲都不曾回府。
沈氏一宿未曾合眼,也同父亲头一次彻夜未归有关系。
沈氏是她的继母,按理来说,她也要去沈氏跟前报备一下,去外祖家,宋锦悦倒也不想去沈氏跟前报备,没得闹的有些糟心,坏了好心情。
故而出府的时候,只同宋官事说了一声,她便只带了秋韵坐着国公府的马车去了章府。
外租家的宅邸在南街,同国公府也不过隔了四五条长街,约莫两刻钟的功夫就能到。
京城的章府,由外祖母坐镇,舅母同二表哥和三表姐在外祖母膝下尽孝。
而舅舅带着大表哥常年在定州守护边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