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呢。再说了,刚在万寿节捅了大篓子,他怎么也要消停两天。”
苏宝珠喜欢游乐,让她在家憋着的确是折磨,心是痒痒了,但没一口答应,“南妈妈不见得会答应,我再想想,回头给你信儿。”
晚上,她着人把信儿送到了福应寺。
缘觉盯着那封写在粉色花笺上的信,半晌没出声。
信中,这位极尽谄媚之能,把他夸得神勇无比,拔山盖世,金刚转世,佛陀附体,定不惧怕宵小之徒,定会保护她这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女子。
末了,她约他赛马,颇为大方许诺,他赢了,就把佛珠还给他。
缘觉翘翘嘴角:呵,真是好大的赌注,你都有我这个大解药了,当然用不着小小的佛珠。
待要提笔怒斥她两句,膝头猛然传来一股又麻又痒的热感,手一抖,一滴浓黑的墨汁从笔尖滑落,啪的落在花笺上,正好把佛珠二字盖住了。
缘觉闭上眼睛,一遍一遍默念经文,可她坐在膝头来回摇晃的画面,却始终停留在眼前不肯消失。
忽而画面一转,她长长的头发擦着他的手臂垂下,在空中曼妙的飘荡。
发生过的,注定不能轻而易举抹去。
缘觉缓缓睁开眼睛,再也没有斥责她的心思了。
叫来道武,让他把信原样送到苏家,“告诉她,我要静修一段时间。”
苏宝珠接到信一看,抱着吉祥转圈乐,“他答应了,他答应了,哈哈,我可以出去玩啦!”
吉祥抱着自家姑娘摇,“姑娘,道武师父不是这么说的,殿下没答应,他要静修!”
“可是你看,”苏宝珠指着信末尾那滴大墨点,“他在佛珠上面重重点了个点,说明他同意和我打赌,这是他志在必得的意思。我就说嘛,他肯定舍不得他的佛珠。”
吉祥张张嘴,如此牵强的解释,姑娘,你是认真的吗?如果人家不去怎么办?
苏宝珠一眼看穿她的心思,莞尔一笑,“放心,他会去的。”
吉祥明白了,自家姑娘是吃定那位佛子殿下了,给他送信不是商量,不是请求,是知会!
苏宝珠再三保证有缘觉作陪,南妈妈才犹犹豫豫松了口,但还是不敢大意,把京城所有的人手都调过来,务必保证姑娘的出行安全。
得他帮忙,当然要有谢礼,送礼当然要投其所好,可苏宝珠思来想去,脑子里是一片空白。
她丝毫不知缘觉的喜好。
怔怔发了会儿呆,目光扫过新摘下来的秋葵,苏宝珠眼睛一亮——做道素斋!
于是南郊跑马当天,她早早起来,忙活了好一通,总算是做成一道凉拌秋葵。
自家姑娘十指不沾阳春水,从来没下过厨房,吉祥担心姑娘做砸锅,就偷偷摸到小厨房。
桌上放着一个红木食盒,掀开盖子一看,一碟秋葵碧绿清翠,上面浇了一层薄薄的芡汁,卖相委实不错,就是不知道滋味如何。
左右瞧瞧无人,吉祥夹出一根尝了尝,口感还可以,就是太淡了,想必姑娘忘了放盐。
吉祥从盐罐子里擓了小半勺盐撒进去,唉,到头来还得靠她这个大丫鬟!
她重新搞好盖子,蹑手蹑脚的走了。不一会儿,苏宝珠蹦蹦跳跳进来,提起食盒刚要走,忽脚步一顿,打开盖子撒了半勺盐,看着自己的得意之作,满意地点点头。
出门时,吉祥特意四处张望一番,没见到缘觉的身影,不由有些担心。
苏宝珠不在意,“没事,万寿节进宫,他也是半路才来找我。我信上写了地点,他一准儿在马场等我。”
话虽如此,可到了南郊,还是不见缘觉的身影,不过还好,裴禛也没来。
吉祥知道自家姑娘身上蛊毒的古怪,看着一群群王孙公子是胆战心惊,悄声问道:“姑娘,你身子骨还行不?”
“还行,到现在为止没有反应。”大概是上次在宫里,缘觉任由她放肆了一回,暂且安抚住了蛊虫,这些天通体舒泰,再也没有任何不适。
苏宝珠轻轻吁口气,冲跑过来的王萍扬起一个大笑脸。
相府的四位姑娘都来了,但苏宝珠很快感觉到气氛有些冷,尤其是王薇,笑也不笑,明显的疏离之意。
大概是把王铎受伤的帐记她脑袋上了。苏宝珠无奈的摇摇头,人之常情,无可指摘,却是有些后悔答应王萍一同游玩了。
但王萍一直挽着她的胳膊,她也不好撇开王萍走掉,几人就这样沉默地在柳荫里走着,只有王萍依旧没心没肺叽叽呱呱乐呵。
走出柳林,便见一群人簇拥着李承继和李素诘过来,王薇脚步一顿,带着她们上前见礼。
苏宝珠行礼后自觉退后两步,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