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菡芷想杀人。
自从她长胖以后,脾气变得更加火爆,何湛延的漫长婚假结束后返工,平时白天不在家。
姬菡芷快疯了。
她没成想自己会这么依赖何湛延。
不想让他上班,何湛延还要哄着她——公司那边再不去就倒闭了,倒闭就会破产,破产就会变穷,变穷就不能养老婆~
思念是天上的云,沉重的悲伤化为雨,东流灌入心中的海,无声无息,眼睛是唯一的出口。
那股蠢货的傻白甜力量已经遏制不住她心里最纯真最原始的邪恶,濒临破碎的防线即将坍塌。
夜晚的事后,看向枕边人,相拥入眠,她会有邪恶的想法产生。
——这张美丽的脸,真是让人担惊受怕,如果能毁了这张脸,毁了他!他是不是就属于我一个人?
伤害他的想法,如滔天海啸,近乎失控的理智,脑海中吵闹的声音人声鼎沸。
不是突发奇想。
被压抑在尘封的回忆中,从暗无天日的心房中嘶吼、低语,从诞生之初一直存在的自私选择。
是她一个人的!
她绝对不会分享!
姬菡芷疯狂至极,在宁静的夜晚,抚摸他的眼眉,抚摸他的唇。
他是我的!他是我的!他是我的!
这种想法越来越狂妄。
在休息日,一起去逛x珠超市,她顺手买了几包糖,深夜确定伴偶入睡,拿开身上的手,穿好睡裙去厨房。
真丝的光滑面料,暗红色绸缎,是夜色中盛开的红色玫瑰。娇艳欲滴,接受晨与夜的露水灌溉滋养,肉眼可见的雍容华贵。
她像一条金鱼,游动在富丽堂皇的鱼缸中,胖滚滚的富贵代表福星,锦衣之下,是脱离饥寒的饱食。
她又胖了。
认识何湛延快一年,肥胖上涨的速度比股票跌幅还要快。每次洗澡,看到看到镜中的自己,不由自主地陷入内耗。
甚至在性爱的过程中,何湛延喜欢捏她的肚子。
老婆身上的新长出的每一块脂肪,都是他费尽心血养出来的。
好恶心。
姬菡芷觉得恶心。
容貌焦虑,身材焦虑,曾经没有的焦虑,在生活变好以后如洪水一般袭来,淹没她,窒息。
曾经何湛延甚至可以双手握住她的腰,得益于她本身营养不良的病弱枯瘦,如今长了两圈肉,性爱时,何湛延手中的肉感都充实很多。
因为变胖,她的胸似乎变大了,可月经也不规律,不是一个月不来就是来一天颜色浅量还很少。算了算日子,上次正常来还是订婚宴前,一月下旬的事,已经三个月了。
看来得吃点中药调理。
她在厨房,想着过几天找时间去老中医,手上不闲着,把糖倒入锅中,接水加热。
熬煮糖浆的这十几分钟,她回到床上,看着何湛延这张俊俏的脸。
如圭如璧。
冰凉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轻柔地洒在他的面容上,刻画投影秀丽高挺的鼻梁。
白玉一般的光洁皮肤,浓密的头发与睫毛,如同神圣雕刻出的唇形,每一个单拎出来都是极品。
月光眷顾所有人。
她回到厨房,继续熬煮糖浆。
结婚证,是男性的免死金牌。
婚戒,是女性的枷锁。
结婚证只是一张纸,孩子是助攻,困住女性的一生。
吃干抹净一个女人很容易,和她结婚就好了,生完孩子就不用演戏了,可以出轨可以嫖娼,可以使妻子的婚前财产变成夫妻共同财产,可以离婚后退还彩礼,可以虐杀妻子后让子女出示刑事谅解书。
可以稳定社会,降低社会犯罪率,使社会安定。把危害社会的男人们赶回家,用家庭暴力代替社会暴力。
属于她的那片月光,炙热焚骨,洒在别人身上怕不也是温柔似水。
透明色的糖浆翻涌泡沫,一颗又一颗的晶莹糖泡,咕嘟咕嘟,这一锅用量足够,全部泼在何湛延的脸上。
她的月光,从今以后独自一人拥有,拥有整个月亮。
她不会嫌弃暗淡的月亮,她要的是月亮本身。
美丽的,皎洁无暇的,温柔清冷的银月,会在她的子宫中诞生,无穷无尽。
姬菡芷想得美,忍不住笑。
“哇!老婆!你在偷吃宵夜哦!”
吓她一跳,惊扰她的美梦。
她没注意到何湛延什么时候下了床,又是什么时候进了厨房。
一丝不挂,大摇大摆,鸡飞蛋打。
“哇!老婆你在炒糖霜啊!”
何湛延眼里有活儿,主动从橱柜中拿出一个玻璃罐子。
“这个成色可以了,那我装罐喽!”
满满一罐糖霜,放回橱柜里,并且主动刷锅。
姬菡芷邪恶任务失败后的不安,气得牙根痒。
他们在厨房里来了一炮,何湛延从后面进入她,掐住她的侧腰。
这几次的交流感情,都是姬菡芷先败下阵来,不知是自己的身体问题还是何湛延遵医嘱备孕体力好,她难以承受,只觉得插几下身体劳累不舒服,何湛延不好强迫,只能加快射精。
那根巨物从她的穴中滑出,支配者从后面抱住她,双臂围住她的上身,是有形的肉体禁锢。
柔软的发丝,高挺的鼻梁,蹭她的后颈。
微微发麻的痒意。
久久不放手。
“老婆~你是我的~我好爱你~”
姬菡芷实在是太想杀人了。只有血腥与暴力可以安抚她,是她的良药,她的解药。
当初落下的清点一遍,幽灵船的黑客负责开盒,极个别嘴过她的资本家走狗,全都被她引到城南。
常屿吐槽她太猛,一个无良公司三百来号人了不得了,外包公司虽然员工流动率高,失踪几个普通员工没什么大不了的,可问题死的大多是有“实权”的管理层,更何况是天子脚下,再这么杀下去,条子查过来怎么办?
姬菡芷无所谓,指着常屿,灯下黑!你别忘了我当初什么下场?这群畜生死不足惜!
所有的仇敌皆手刃,没有可以再杀的了。
她的生活似乎从此时此刻才真正变好。
常屿在玻璃大棚内处理新来的尸体,刚结果的一批草莓专门采摘后送到恶人夫妇家里,红彤彤的,咬一口仿佛能飙出血来,何湛延吃的津津有味。
“哎你说常屿这丫头(嚼嚼嚼)怎么这么会(嚼嚼嚼)来事啊(嚼嚼嚼)哇这士多啤梨真的(嚼嚼嚼)好大好甜(咽)好美味!好吃!”
常屿送了两箱草莓,何湛延洗了十斤,从盆里拿着吃,很快就见了底。
那些尸体的肉被常屿剃下来,作为田地的肥料。
手机设备不用担心,不要低估商圈扒手的能力,晚上运出本市,隔天再看就跑南方了。
衣物烧成灰,和那些肉块埋在一起。
新鲜的尸体容易剔骨,早些时候埋入的很难下手,腐尸的臭味熏得她想吐,挖出来一眼都不想看,填埋回去。
不怕被人发现,这土地只能用来种田,不能盖楼或是其他,自然不用担心大型的施工动土。
上次姬菡芷私自行动,独立解决无良公司的男公关,自己还负伤跑路,可把常屿气坏了,气的是她受伤居然还要跨区县去找何湛延,恋爱脑到底怎么医治啊!死了都要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