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掩了嘴,面上添了一丝笑意,“我呀,先前将你当……”
她说到这里,稍微一停顿,就将“亲nv儿”三个字给掠过去了,“我们呀这般亲近也是种缘分,没想到叫我们要做妯娌,实在是桩好事。只我惯会倚老卖老些,你也别嫌弃我,就听我说上一两句可好?”
顾妙儿听到“亲nv儿”三个字,这面上就是一红,那许多的尴尬便涌上来,还有羞恼的感觉——她也知晓柳氏同秦二爷的私情,只这事儿她从未与外人说过,舅舅那里也是知道的,人亲兄弟的,怕是能忍得了,要是叫二太太梁氏知晓了,这恐怕……
“我省得的,我省得你是为我好,也不必与我生分了,我进了国公府,也恐怕得劳您受累的。”她不卑不亢道。
二太太梁氏面上依旧带着笑意,“那可不成,没这样儿的规矩。”
别看她嘴上说得平静,心里却是咬牙切齿,只觉得自己被打了脸,人都还未进国公府呢,就对着她摆个长嫂的架子了。
顾妙儿笑着道,“甚么规矩不规矩的,还不是舅舅的一句话吗?”
二太太梁氏给噎了一下,她能执掌英国公府中馈,就真的只英国公秦致一句话而已,到同顾妙儿语重心长起来,“以后可不能再叫舅舅了,叫别人听见了,恐怕于国公爷名声有碍。”
顾妙儿也是称习惯了,面上一羞,“多谢提点,我、我……”
二太太梁氏掩嘴轻笑,“私底下你还可以这么喊国公爷,也是……”
她朝着顾妙儿眨眨眼睛,到叫顾妙儿面上更热了。
顾妙儿这心态上还未过来,听得二太太梁氏这么一打趣,便十分不自在,“也、也不是、也不是……”她赶紧转移了话题,“我还未恭喜过呢,梁家同我舅家成了亲家,这是桩好事。”
二太太梁氏面上若无其事,实际早就在注意着顾妙儿的一举一动,听到她问起这个事,到也大大方方,一来这亲事,她娘家先提,可也得温家有意才成,况虽是梁家先提,可真正定下亲事还得是温家主动,“温太太和气,我那侄nv也是个有福的。”
却叫顾妙儿听得心里一个刺痛,分明是她的表哥,一转眼到成了别人的夫婿,叫她怎么忍得了?可还得忍着,如今没人能惯着她,爹爹没了,母亲也没了,她就一个人的,但凡有什么苦水都得往自个儿肚子里咽,咽得自己苦得想吐,也是吐不出来,还得带着笑脸应付人,“我舅母素来和气。”
待和别人都和气,就待她是面儿上的和气。
她心里也存了点怨气,怨舅母李氏,更怨亲舅舅,若非亲舅舅不将她当一回事,舅母李氏毕竟是外人,何苦与她过不去?不就是看着她有什么事,她亲舅舅都不会出声,所以舅母李氏才敢这般待她吗?她一时间觉得甚么兴致都没了,索x端起茶盏送客。
二太太梁氏也就走这么一遭遇,眼见她送客,心里一记冷笑,也不知道国公爷是发了甚么疯非得再娶个,到于他们二房不是甚么坏事,便是瞧着年轻能生孩子,这孩子能不能长成都另说——这府里还有老夫人呢,老夫人能亲眼瞧着长房承了爵位?
她尽可以在边上瞧着顾妙儿的下场,国公爷素来清心寡yu,如今到要娶她,无非是瞧上她年轻鲜neng,只这个口子一开,那么多年轻鲜neng的小姑娘都会入国公爷的眼里,顾妙儿怕是新鲜不了多久,怕是要哭着来寻她找对策。顾妙儿既是要攀国公府的高枝,那么就攀着吧,最好是念着她那个侄nv婿,到时候还不是被她捏在手心里头。
桃红见自家姑娘面上收了笑意,就自是担心几分,“姑娘?”
顾妙儿有些怔愣,好似半天才反应过来,“嗯?”
桃红就更担忧,“姑娘,可别再想了,那些事儿同姑娘都无关了。”
顾妙儿刚要说话,就见眼前稍一暗,光线已经微微叫出现的身影给挡住了。
桃红见此人进来,忙忙一福身,便后退着出去了。
顾妙儿一双清凌凌的妙目到是扫他一眼,也不说给他请安,更不说迎他,人便坐在那处,动也不动,“舅舅,怎的来了?”
也就这么一句话,让秦引章微扬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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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另一侧,“怎么还嫌弃上我来了?”
她失笑,人到站起来,莲步轻移到他跟前,竟往他膝上一坐,两纤细的胳膊就去搂住他的脖颈,微仰着小脑袋,眼里头似染了星光一样,“舅舅,怎的来得这么晚,到叫我同二太太说了话。”
小姑娘这么投怀送抱,他是满意的,大手去搂她的腰,腰儿纤细的跟易折断的柳枝儿一样,那夜里他都不敢用力,生怕自个儿的力道真将她的腰儿给折断了,可那滋味儿他还惦记着哟,“不想见她的面,不见就是了,怎么还让人将她引进来?”
她顿时就瞪大了一双妙目,十分惊讶地反问他,“舅舅,我可以不见她吗?”
这副天真的模样,惹得他更加怜惜,“以后你是长嫂,不见就不见了,她还敢说什么吗?”
她叹气,双臂从他颈间拿了下来,娇嗔道,“我哪里敢呀,她好歹在府里掌中馈这么多年,我一个孤苦无依的,还不会掌家理事,哪里敢不见她呀?”
话音才落,她光洁的脑门上就让他的手指轻弹了一下,明明不痛的,她就是觉得很痛,眼睛一下子就挤了出来,哭得好不委屈。
他去看她的额头,下手的力道他是收了的,哪里真舍得叫她疼呢,只一个疼,却是她非受了不可的,这么一想,他底下那根孽物到有些y了起来——这么多年都是跟没了那功用一个样儿,现下儿到是食髓知味极了,恨不得日日埋入她的幽x里才好。
只怕这话儿说出来,准得将她吓坏了,他轻咳了一声,想要掩饰自己的yuwang,“如何就要你管那些事,只管做你的长嫂,平时吩咐她做事就成,摆起你的架式便成。”
她本就是想得了他的话,听到他这么说,到是替她着想的——可她心里有几分不甘的,那几分不甘叫她就斤斤计较起来,“哪里有你这样儿说话的,我不管事,谁来服我,岂不是让我叫府里的瞧不上?”
他到耐心呢,极为哄人,还劝着她,“有我在,谁还能小瞧你?我都替你请了封诰,这京中呀除了那里头的人,谁还能给你脸se看?便是在府里,你是长嫂,是给她给t面才叫理事儿,没有我们妙儿,她什么也不是。”
听听,这都说的,说得她都不得不觉得这都是一场梦,他秦引章有这么好说话的?还能这么的哄着她,安抚着她——
她迎上他的眸光,那眸光深沉的看不清底,她好像一脚就踏了进去,可能随时将自己淹没在里面——她的心都颤了起来,纤手去抵着他的x膛,“哪里有你说的这般容易的?到像是句句儿都哄着我呢。”
他抓住她的纤手,引到薄唇边亲吻,“我哄你作甚?”
是呀,她也想不明白,一穷二白,哪里甚么东西值得他哄的——
更让她有了丝内疚,她分明是觉得被算计了,才、才同他提了成亲的事,还叫他同柳氏和离,非得给她正妻之位,现下儿她将要有了,心儿都落不到实处了。她想ch0u回自己的手,被他牢牢地握住,也不费那力气了,“舅舅……”
他应得自然,一点不自在的神se也没有。
“到底是要委屈你住在此处,”他说道,“已经请你舅舅入京,你家里没有人,也就这一个亲舅舅了,就让他送你出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