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静静看戏。
虞听晚狐疑回头,扫他一眼。
沈知樾扬起人畜无害的笑容,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虞听晚一脸问号。
没多深究,继续往前。
谢临珩和姚珠玉正好站在她回阳淮殿的必经之路上。
要想回去,必须经过他们。
虞听晚上前,经过谢临珩身边时,脚步停了停,打了声招呼。
“皇兄。”
他身旁,姚珠玉的脸色比在殿中时苍白了两分。
可见方才的交流并不愉快。
虞听晚没兴趣打探他们的私事。
只想尽快回去,关上门好好想想该如何带着母妃离开皇宫。
而姚珠玉却偏过身,看向虞听晚。
她目光在那张过于瑰丽的面容上停顿,眸底深处,一缕无声的嫉妒闪了一刹。
金雕玉砌的世家惯出美人。
在各大有名望的世家女中,姚珠玉的容貌,自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可这些贵女中,唯独不包括虞听晚。
姚珠玉垂下眼皮,缓缓对着虞听晚行礼,“臣女见过宁舒公主。”
虞听晚意兴阑珊。
点了点头,便准备走人。
刚抬步,手腕就冷不丁地被人攥住。
当贴在腕骨上的那抹冰凉沁入肌肤时,虞听晚下意识颤了下指尖。
她讶异转头,看向谢临珩。
“皇兄?”
后者面不改色。
握着那截莹白细腕的手不松反紧。
“勤政殿和阳淮殿顺路,孤和皇妹一起。”
虞听晚余光一抬,瞥向了姚珠玉。
还不等她看清这位未来太子妃此刻的神色,就明显察觉到手腕上的力道倏一重。
“走了。外面天冷,早些回去。”
姚珠玉站在原地。
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当瞥见谢临珩握着虞听晚手腕时,姚珠玉眸色微闪。
侧后方的沈知樾,目光从前方谢临珩那边收回,回眸时,不经意间往姚珠玉那边一睇,有什么东西从眼中转瞬闪过。
对于姚珠玉,沈知樾并不感什么兴趣。
今日谢临珩既已将话挑明,那姚珠玉,不管背后靠着谁,都不可能嫁进东宫。
沈知樾连走过去打声招呼的兴致都没有,慢悠悠转身从另一条路出了宫。
走出一段距离,见谢临珩还抓着她不放,虞听晚眉梢微蹙,脚步放慢,挣扎着想将手腕从他掌中抽出。
“皇兄?”
谢临珩手上的力道因她的反抗紧了一瞬,但很快,又松开。
随即眼睁睁看着她躲洪水猛兽似的将手缩回去。
谢临珩眸色沉了一分。
抬眸,落在她发间。
淡淡扫过,问她:
“生辰那日,我送你的发簪,怎么没见你戴过?”
皇妹这就走了?
虞听晚唇角微压。
随意找了个借口:
“那支发簪颜色明艳,我还没找到适合搭配的衣服。”
搭配的衣服?
区区一支簪子,她若是想戴,穿什么衣服不能戴?
谢临珩看破不说破。
前方视线的不远处,正好是泠妃的霁芳宫,谢临珩碾磨了下指尖,方才的温热软腻触感还没有完全散去。
他将手掌蜷起。
试图将那抹渐渐逝去的温度,在手中多留住一会。
视线收回,看着虞听晚悄摸摸往后,同自己拉开距离,谢临珩无声扯了下唇角。
不知出自什么意味,问:
“想不想再去见见泠妃娘娘?”
虞听晚眼眸忽的一亮。
神色中,是顷刻间燃起的迫切光芒。
“真的?”
谢临珩笑得温和,“当然可以。”
“泠妃娘娘是宁舒的母妃,宁舒自然能去霁芳宫,只是——”他欲言又止。
母妃是宁舒所有的软肋。
她无意识上前,抓住了他长袖,就像在抓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希冀。
“只是什么?”
谢临珩瞥了眼墨色流云袖上的瓷白指尖,声线不变:
“父皇未必会同意那么快,为了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宁舒这几日来东宫如何?”
虞听晚没想到是这个。
只是去东宫……
见她迟疑,谢临珩不紧不慢抛出下一步饵:
“仅限白日,傍晚就让人送你回阳淮殿。”
虞听晚思考再三,最后点下了头。
在走到阳淮殿,分别之前,她问谢临珩:
“皇兄公务繁忙,我去东宫不会打扰到你吗?”
“不会。”
—
中宫大殿。
皇后斜靠在座椅上,垂眼揉额。
秋华换上温和不刺激的熏香,又将茶水端到她面前。
“娘娘,是不是头疾犯了?”
皇后疲倦的“嗯”了声。
秋华放下茶盏,“奴婢让人去叫太医。”
皇后拦住了她,“珠玉走了吗?”
秋华:“还未。”
话刚说完,姚珠玉就从殿外走了进来。
相比于刚才追着谢临珩出去时的情绪高涨,这会儿神色很是颓靡。
皇后挥了挥手。
示意秋华和其他人都退下。
这才看向姚珠玉,温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