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和警车很快就到,他们把砸在赵临身上的桌子和玻璃搬开,将他小心抬上了担架然后迅速往医院送去。
白瑜看着他被人送走后重重呼了一口气。
该怎么说呢,她不是一个把所有责任都担在自己身上的人,既然已经尽可能去救了对方,撑到了救护车来,剩下的事情就与她无关了。
不过刚刚消耗了太多的精神力,她一时之间感觉到身体有些发软。
“可以自己起来吗?”黎庚贴心地询问,白瑜实诚地摇了摇头。
“可以拉我一把吗?”她仰头看他,黎庚微笑。
他半蹲下,一手小心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则是握拳很绅士地环住她的腰带着她起来。
白瑜站起身后半靠着他站稳,警察们这时候朝她们这里走来。
几个姑娘都已经被吓懵了,一时之间没有缓过神,所以警察只能先安抚她们,看白瑜还算是相对冷静的那个,所以决定先找她询问情况。
“白瑜小姐,请问现在方便配合我们一下吗?”
白瑜刚开口想说方便,结果黎庚先她一步挡在她面前替她回答:“抱歉,我们现在要先去处理一下伤口。”
说着,他捏了一下白瑜的手腕,白瑜低头去看,发现自己刚刚按在碎玻璃上的手这时候还在流着血。
虽然自带了治愈能力,但因为手里面还扎着玻璃,所以还是得及时处理一下。
警察看了一眼她的手,点头说:“好,那我安排人带两位先去医院。”
白瑜出声:“不用,这只是一点小伤,我们去校医院处理一下然后就回来配合调查。”
黎庚回头看她,眼神里带了几分深意。
警察也想着提高效率,于是同意了她的想法。
来到校医院后,校医替她取了手心的肉里扎着的细碎玻璃。
白瑜没想到玻璃扎进去不疼,但是取出来的时候还是蛮疼的。她极力在做表情管理,可随着校医的动作进展她还是克制不住地皱起了小脸。
因为疼痛和刚刚的消耗,她的精神力量被削弱了不少。
一只大手伸到了白瑜的面前,她微愣,抬头去看就看见了黎庚斯文的眉眼这时露着几分安抚人心的温柔感:“如果真的疼的话,可以抓住我的手分散一点注意力。”
白瑜还没反应,校医这时候却是笑了一下:“小姑娘男朋友挺温柔呀,会心疼女朋友,不错。”
说完还补充了一句:“不过你都不知道看着你女朋友一点,怎么能让小姑娘白白嫩嫩的手扎到碎玻璃呢?这点还是要批评。”
黎庚嘴角一扬:“我的错。”
白瑜眨巴眨巴了眼,看向黎庚,后者眉眼弯弯地看着她,镜片下狭长的眼睛闪着几分光芒。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和暧昧感在两个人之间慢慢发酵,白瑜和黎庚同时选择了没有把这个误会给解释清楚。
等到玻璃全部取出来了之后校医回头去拿了涂抹的药膏,刚想要上手给白瑜擦药结果外面这时候又进来了几个人扶着一个看上去很难受的学生说要看病。
校医看了一眼他们,然后把手中的药膏递给了黎庚:“玻璃取出来了之后就是简单地擦点药然后包扎一下,你先帮你女朋友擦一下,我待会来帮她包扎。”
黎庚自然地接过:“好。”
白瑜坐在椅子上,黎庚搬了另一张椅子坐到了她的对面。
一只大手将她的手小心地捧起来,另一只沾了药膏的手轻轻地在她的伤口上擦药,并将血痕一点点地拭去。
白瑜感觉到周身似乎有一股很温和的风随着黎庚的动作轻轻地从她的皮肤上擦过,就像是轻飘飘的呼气,让她感觉到很舒服。
她想起之前看到的正义这副卡牌,它是风属性的牌象。
“你的能力,是操控风吗?”
黎庚抬眼看了她一眼,倒也不隐瞒:“嗯。风场操控。”
风场操控?听上去技能也挺强的,具体都能做些什么呢?
白瑜若有所思,这时轮到黎庚开口询问:“刚刚的舞台事故,你的反应似乎太过迅速了一些,像是早有准备一般,是因为你知道什么吗?”
两个人一问一答的,都在试着从对方口中套话。
白瑜没回话,只是点点头。
黎庚眼神一暗:“预言?”
他又将视线转移至白瑜的手上,伤口处正隐隐约约地散发着治愈的光芒。
他轻笑:“还有治愈,包括之前的感知……看来白小姐的能力还挺多元化的。”
白瑜沉默不语。
校医这时候走来示意白瑜的手可以进行包扎了,黎庚站起身让座,往后退了一步。
包扎完后白瑜几乎是毫不停留地就往回赶。
黎庚问她为什么要走那么快,白瑜说:“警察们在调查现场,我觉得这件事大概不仅仅是出于意外,肯定有人为因素在其中。”
“你似乎很笃定?”
“是,因为我事先去到后台问过,她们说那吊灯是最新安装上去的,按常理来说,不会这么快就出事故。”白瑜走在前面,黎庚跟在她身后半步。
白瑜和黎庚回到现场之后找到警方,一个小警察带他们去录了口供和填写记录。
白瑜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对方,令她意外的是,警察似乎并不打算太过深究此事,而是要将这件事当成普通的舞台事故进行处理。
因为不想招惹麻烦,所以他们的流程进行的特别快,还未等白瑜反应过来就已经基本上拍板定案了。
白瑜刚想问出心中疑惑,黎庚却是先一步伸手捏了捏她手心上的肉。
白瑜看向他,他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再问。
她虽然觉得不对,但还是选择压下疑问。
等到警察离开后,白瑜侧身看向比她高出许多的黎庚。
“他们为什么这么随意?”
黎庚扶了一下半挂在鼻梁上的眼镜,眯了眯眼:“要么就是本身没什么作为,想要随意糊弄过去这件事,要么……就是有人打过招呼,让他们草率地将这件事一笔带过。”他顿了一下,补充了一句:“但无论是哪一种可能,警察选择这样的处理方式,对民众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黎庚问:“你觉得这件事是有人刻意为之还是真的只是出于事故?”
白瑜垂下眉眼,思考了一下。
“不排除真的是出于事故的可能,但是很大概率来说,应该是人为。”白瑜看向远处的舞台:“可我想不到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法才能让那么高的天花板上的吊灯掉落下来。”
“一般来说,舞台上像那样大的吊灯都是有多根绳索在观众看不见的幕后吊着的,如果真的是人为,只需要剪断其中一根绳索就容易做到让吊灯从顶上掉落。”黎庚理智分析:“只不过我刚刚仔细看了一眼舞台,事实上像刚刚坠落下来的吊灯舞台上还有很多台,虽说面积不够大,绳索不需要那么多,但是容易出现绳索独立但交错混淆的情况。”
“你的意思是?”
“简单来说,想要像刚刚那样精确控制凶手需要的舞台吊灯坠落,首先需要知道是哪根绳索连着哪台吊灯。”这时,白瑜他们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白瑜转头,发现是曾睿来了。
他走到白瑜身边,目光不动声色地停留在还被黎庚握在掌心里的白瑜的手。
“咦,曾睿,你没在忙实验吗?”白瑜有些意外,她还以为曾睿一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