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爸宋妈还有宋暖走了过来,宋暖挡在谢淮前面,不理解道:“南姨,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问他干了什么,我家南益工作没了,说他得罪了人。”南益他妈气愤道。
宋妈挡在两个孩子前面,“有话好好说,南益工作没了和小淮有什么关系?”
“你家这个女婿有病你不知道?高中欺负你家暖暖,欺负同学,你们为了钱能忍,我不能忍,今天这事没有说法我就报警。”
宋爸呵斥道:“他好好的人,哪有病?你几十岁的人了,不会说话?”
宋暖冷声道:“那就报警。”
一向温和的宋妈也有些生气了,“南姐,你都是当妈的人,有病这两个字能说吗?这孩子只是抑郁症。”
“我们家暖暖的事不用你操心,你说小淮让你家南益没工作,那就让南益过来说,看是不是这个样子。”
谢淮还未升起的暴戾气息突然被抚平了,余光瞥着宋家三个人,最后落在宋暖身上。
他浑身柔和到不像话,低沉道:“他有什么值得我针对他?”
就算是高中时候,他也没把南益当回事。
他又道:“报警吧。”
宋爸一听这事说不清楚,只有报警解决,连忙打了110的电话。
警察上门后南益才出来,这事最后又喊了南益公司的总经理。
总经理听清楚来龙去脉后,当着警察的面解释道:“南益办事的时候得罪了公司的股东,不是这位先生,公司考虑到他的工作能力确实不行才开除他。”
“按照正常的薪资赔给他了。”
警察看向南益,“听清楚了吗?”
南益脸色难看,低头道:“嗯。”
宋暖突然出声道:“这件事我要求他们道歉。”
谢淮目光落在她身上,嘴角勾起,受委屈的人,这会看起来如同打了胜仗的士兵一般。
警察看向当事人谢淮,“你怎么说?”
谢淮很好说话,“听我老婆的。”
南益低头道:“对不起。”
南益他妈脸色不太好看,当着警察的面道歉,“对不起。”
他们刚想走,宋暖喊住了南益,“南益,你继续诽谤人,我会起诉你。”
谢淮居高临下的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男人,这会头也不敢抬。
从高中就跟他争。
还是他赢了。
等警察走后,几人进屋,宋爸安慰谢淮道:“别往心里去,现在凡事讲道理。”
谢淮温顺的“嗯”了一声,但凡是金墨在这里,肯定能看出他一点委屈也没有,想到还有些嘚瑟。
谢淮就没有委屈的时候,一般有委屈他会直接发疯。
他抬头看向宋爸宋妈,“我没有欺负同学,他们被开除不是因为我。”
宋爸点头道:“暖暖跟我们说过了。”
谢淮看向宋暖,宋暖突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腕,紧接着跟着宋暖往卧室走。
进卧室,宋暖松开他,翻箱倒柜的找东西,过了几分钟,她拿出一支黑色带图案的笔壳。
她轻声道:“送给你。”
很明显她在哄他。
高中每个月都有流行的东西,笔壳也不例外,她喜欢买这些东西,和林柔互相送。
一排笔壳,她挨着用,有一天谢淮伸手拿了一支黑色的笔壳,说送给他。
那个时候她当然不愿意,气鼓鼓的抢回来。
后来毕业,她也没扔,倒不是因为谢淮,只是那会抑郁症,没办法处理这些东西。
她抬头看向谢淮,又道:“心情好点了吗?”
谢淮看着手里的笔壳,手指轻轻摸了两下,敛下眼皮,嘴角上扬,却道:“没有。”
但凡宋暖仔细看,就能看见他快咧到耳后的唇角。
然而宋暖没看见,她本身不太会哄人,也没有哄人的经验,环绕卧室,看还有没有什么是他想要的。
这个卧室里属于高中的东西没多少了,谢淮每一次来就会偷偷摸摸拿走一些。
摆在家里的书房。
她还没说什么,男人低沉含笑,得寸进尺的声音,“暖暖,日记本送我。”
不建议有孩子
日记本里的东西,宋暖这么多年依旧能理清楚里面写了一些什么。
除了谢淮撕下那张好话,其他的全是骂他的话。
她二十多年的脏话,基本上全送给谢淮了。
仔细一想,谢淮一句话也没有骂过她。
现在有些误会解除后,她意识到高中她对谢淮说的话更过分。
她是直接,谢淮只是间接。
宋暖欲言又止,谢淮低沉道:“我知道里面写了什么。”
“我想要。”
他总以为自己不贪心,但每一次关于宋暖的东西,他恨不得全部属于他。
无时无刻提醒他,宋暖在他身边。
宋暖并不讨厌他,甚至喜欢他。
宋暖抬头望向他,犹豫了一下点头,“好。”
如愿得了日记本,谢淮坐在床边翻看,明明看了很多次,但每一次他都喜欢。
宋暖的日记本里只有他的名字,只会记关于他的事。
他高中从未因为这些话不高兴,反而发现她日记本多一句关于他的字。
他心情会好上一整天。
宋暖看了一眼日记本,触及满篇骂谢淮的字,在看向谢淮,男人的神色似乎很好,嘴角甚至挂上笑容。
谢淮突然侧头看向她,视线又落在她的小腹上,又一次道:“高中的谢淮肯定羡慕我。”
宋暖一愣,神色恍惚,十六岁的宋暖肯定不理解现在的她,但一定会支持她。
还没说什么,他凑近亲她的嘴唇一下。
他又道:“我要是对你不好,你就杀了我。”
宋暖:“……”
对于他偶尔的偏激语言,她无奈又好笑,“然后我给我自己打官司?”
谢淮刚想说话,就听见她又道:“我知道你会对我们好。”
男人的手指猛的收紧,日记本明明没有那句我好像有点喜欢谢淮了。
但他却看见满篇的那句话。
……
星期六,上午,约了心理医生治疗。
吃过早饭,宋暖从冰箱里拿出几个酸橙子放在包里,她显然用不了,是谢淮吃。
她侧头看向用保温杯装开水男人,依旧心虚道:“你这会好点了吗?”
刚才起床,谢淮又吐了两次,早饭吃进去又吐。
如果是她,这会估计已经躺在床上休息了。
其实现在不是谢淮问她要不要孩子,应该是她问。
她虽然怀孕了,但吃什么都香,甚至偶尔还能仗着怀孕吃零食。
谢淮尽管会说,大多数时候会妥协。
谢淮俊朗的面容没什么血色,“嗯”了一声。
“等会看完心理医生,我们再去一趟医院。”宋暖担心道。
谢淮摇头,“不用,没事。”
宋暖刚想说什么就看见他穿着她的拖鞋,要不是拖鞋尺码大,这会整个脚后都在外面。
已经有好几次发现他穿她的拖鞋。
“你又穿成我的拖鞋了。”
谢淮低头看一眼,在看向她,见她神色没有厌恶,坦白承认道:“我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