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深的狗刚好从二楼下来,完全没防备地撞上爬行的兰柠,被吓得大汪一声,脚下打滑,叽里咕噜从楼梯上滚下来砸在林景深脚边。
人狗无助对望,千言万语包含在目光之中,最后聚成一句话‘他有病吧。’
一旁的林追野看着消失在楼梯拐角‘乱七八糟的小怪物’,眼里带着笑意:“可爱。”
他对兰柠的称赞让林景深表情愈加扭曲,甚至痛苦:“你也有病?”
狗子:“汪!”对
兰柠这段时间没有日播,晚上空闲时间很多,他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锁门后爬上床,靠在床头捧着电脑,为自己的现有资金做规划。
前世凄惨的结局在他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危机感,他不是躺平的咸鱼性格。
搞钱,搞事业,搞垮林家。
明天约了北城那边的房主见面,他列了一张表格,上边有心怡房产的优劣和心里价位,确保谈价时能做到心有成竹。
关于买房的准备工作做完,兰柠还是没睡,躺在床上等时间。
凌晨两点多,该睡的都睡了,世界都安静下来。
今晚林景深丢脸丢大了,也许打消了综艺换掉兰柠的念头,但他搞事的心肯定没死,并且会更强烈。
兰柠觉得需要给他来一剂猛药,于是打开抽屉拿出刀……
林景深因为兰柠磨刀事件一直没有睡好,今晚早早上床,打算把觉给补回来。
睡觉前他不仅把门上了锁,还将椅子抵在门上,确保万无一失,才上床关灯。
凌晨时,房间阳台传来一阵声响,兰柠左手提着小凳和钦刀,右手攥着磨刀石,熟练打开林景深卧室阳台的玻璃门,缓步来到林景深的床头,放好凳子,拉开架势。
嘶拉……嘶拉。
节奏规律,不紧不慢。
躺在床上的林景深翻了个身,刚好和兰柠面对面。
起初他还闭眼睡着,仅仅过了几秒后,豁然睁开了眼睛。
黑夜里,刀刃与磨刀石刮擦时迸出的火星明明灭灭,每一颗都好似落在林景深心上,烫得他整颗心都忽悠忽悠的。
“啊!”林景深一个鲤鱼打挺,蹿到床的另一边,眼睛瞪得快裂了,开口时声音直劈叉:“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兰柠停下动作,气定神闲地摁亮他床头的灯,把刀举到眼前,拇指擦过刀刃侧锋,试了试锋利成度:“我走进来的。”
林景深看向被顶住的门,更慌了,吞了下口水:“门顶着你怎么走进来的,你要干什么?”
刀锋还不够锋利,兰柠继续磨刀,漫不经心地回答:“磨刀,杀……”
“你真是疯了,我是你哥!你亲哥!”林景深压着调子低吼。
兰柠不屑地嗤了声,这会儿肯承认和自己的亲缘关系了?
他把自己送去酒店陪客户时怎么不想自己是他的亲弟弟?
他当着那么多人面造自己黄谣都时候怎么不提血缘关系?
兰柠抬起头玩味儿地看着他,手头磨刀的动作没停。
他每磨一下,林景深就后退一步:“你要杀我?”
兰柠专心磨刀,笑容意味深长:“……”
林景深死死盯着他的动作:“杀了我你也逃不掉,林家就绝后了!”
兰柠放慢动作,佯装思索,半晌后笑意更浓了:“留得你妈在,不怕没后代。”
“你这是什么话!”林景深脚下不稳,一个踉跄差点滑倒,扶着椅子才勉强站稳:“他们还怎么生孩子?”
“怎么生孩子你不知道啊?”兰柠停下动作,看着他:“你去问问你爸,让你爸教你。”
林景深哽住:“……”
兰柠停下动作,端详了一阵刀刃,顺手拿起床头灯的灯罩,欻地刺穿。
林景深瞪眼看着他的动作,到刺穿灯罩的那一下,仿佛刺在了他的身上,脚下踩了弹簧似的,一跳三尺高:“你冷静!你冷静!”
兰柠哼了声:“别急,刀还不够锋利,你再等等。”
林景深被吓青的脸这会儿变得乌黑:“你再这样我报警了。”
“好啊。”兰柠握着刀起身:“不过……你觉得我会给你报警的机会?”
林景深腿软到打颤,扶着椅子都站不稳,哆哆嗦嗦地往地上瘫:“你到底要干什么?”
兰柠慢悠悠走向他,离他只有几步远的位置才停下,用拇指揩了揩刀尖,笑到:“你猜猜。”
刀近在咫尺,林景深甚至可以看见刀刃上闪着的寒光,他恨不得找个缝儿钻进去藏起来:“我以后……不找你麻烦,我闭嘴。”
兰柠手腕翻转,挽了个刀花,刀背不偏不倚,刚好搭在林景深肩头:“你觉得我会信?”
虽然他穿着睡衣,但刀搭上肩头的那一刻仿佛直接贴在了肉上,寒意侵袭全身,冷的他打了个寒颤:“我绝不食言。”他立指发誓。
兰柠拉起他一片衣角慢慢悠悠地擦刀:“发誓别对着我说,对刀说。”
林景深僵着身子不敢动,生怕自己一动,就像灯罩一样也被插了个对穿,战战兢兢地垂下视线,看着兰柠手里的刀:“我一定说话算话。”
兰柠握着刀的手突然向前一送,刀身穿过他的睡衣,直直插入身后的床垫里。
林景深白眼向上一插,又要晕,不过好在兰柠反应快,业务能力强,一个正反抽把他从昏迷中抢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