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上一个这样的人,还是太宰治。
而费奥多尔,正是这个人的名字。
他也是死屋之鼠的首领,造成如今这个局面的罪魁祸首。
而这个罪魁祸首,此时正欣赏着一个生命的陨落,就如同在看一场真正的演出。
但所有人都知道,那不是。
“异能者本身战胜自己的异能力,涩泽君就在找寻这样的人啊。”
费奥多尔笑着,自言自语道。
“可惜,无论是异能胜利,还是异能者胜利,都是一场失败。”
“异能是罪,异能者是罪。”
他长叹。
“呼吸是罪,存在也是——”
还没等他说完话,突然,身后响起了像是什么东西到来的“啪嗒”声。
悄无声息,没有一点预兆。
可费奥多尔的太阳穴却在狂跳。
是在预示着什么?
是在预示着什么?
他没有回头,只是睁大了自己的眼睛。
究竟是谁?
究竟是谁?
而来人好像也不打算和他再这么僵持下去。
对方开口了,紧接着,费奥多尔就听到了这样的这个声音。
他说。
“喵。”
“喵。”
极轻的,即为细小的一声,一听就是小猫的声音。
明明是猫叫,可费尔多尔却好像听到了有个近似于童声的声音在唱。
“小老鼠,上灯台”
“偷油吃,下不来”
“喵喵喵,猫来了”
“一张嘴”
“头·就·掉·下·来”
明明应该是童谣,却被唱得极慢,每个字都拖长了音,空灵到如同鬼混在唱歌。
明明是大白天,周围却突然变得阴森森的。
经久不散的白雾成为了让氛围升级的道具,迷迷蒙蒙,不知从里面会突然冒出些什么来。
费奥多尔的心脏在狂跳。
好像在他身后的,是什么巨大的,令人恐惧的怪物。
可费奥多尔绝不会是害怕恐怖电影的人,他干脆利落地转头,却只看见,在他的身后,什么怪物都没有。
有的只是站在他不远处的,一只橘色皮毛,白色肚皮的小猫。
它正蹲坐在地上,眼睛清澈地看着青年,身后的尾巴一甩一甩,看起来可爱又柔弱。
猫是平常的猫,可这只猫实在是眼熟,特别是它脖子上的项圈,和项圈上挂着的无声铃铛。
“这是,港口黑手党成员太宰治的猫吧?”费尔多尔看着猫咪,思索着,“我记得是叫……花子?”
“喵呜。”
有着薄荷色眼睛的猫咪好似对自己的名字有了反应,细细地叫了一声。
不仅如此,它还站起身,朝着费奥多尔这边走进了一些。
青年的眼神似是怜悯,又似是冷漠。
“【龙彦之间】只能分离异能者和非异能者吗?”他自言自语道,“难道说,其他动物并不在异能范围之内?”
而后,他蹲下身,试探性地伸出手,放到已经走到他面前的猫咪鼻子边。
猫咪好奇地嗅了嗅他的指尖,而后用湿漉漉的鼻尖顶了顶他的手指。
“喵~”
小猫的眼眸透彻,其中好似装不下一点阴霾。
费奥多尔轻笑了一声。
“迷路了,和你的主人分开了吗?”
“还是说……”青年同样苍白的手指从猫的鼻子上挪开,下移,一指朝上,挑起了项圈上的铃铛,“是你的主人让你来找我的呢?”
“太宰君,您在听吗?”费奥多尔看着从铃铛洞口中发出的几乎要让人察觉不到的红光,语气轻柔,眼中却没有什么感情,像是神明一般冷漠,“真没想到,您竟然会让一只猫来交涉。”
“难道是想通过这样来迷惑我吗?”他状似无奈地摇了摇头,“可惜,我并不喜欢猫。”
“因为我是老鼠啊,满大街都是的老鼠。”
说罢,他刚想将铃铛从项圈上摘下,然后摧毁,可下一秒,一只软软的,暖呼呼的爪子覆上了他拿着铃铛的食指的指腹。
“喵
。”
猫咪的叫声如常,可是,那覆上手指的爪子却在慢慢下压。
手指往反规律的方向弯曲,费奥多尔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唔呃”他疼得冷汗直冒,想将手指抽出,可是,手却像被什么固定住了一样,无论如何都无法受他的控制。
他睁大了眼睛,抬头去看猫咪,发现它依旧用那无害的眼神看着他。
可那眼神却好像是食物链顶端的掠食者对自己食物的温柔。
虽然温柔,却还是要将他吞吃入腹。
“咪呜~”
[别叫了,崽崽听不见的,他那边吵着呢,戴上耳机也听不见哦?]
[吾辈当然知道你不喜欢猫啦。]
[吾辈也知道你是老鼠哦。]
[西伯利亚仓鼠,真是好大一只。]
这么说着,翠花又“喵”了一声。
[崽,看到没有,抓猎物就应该装作无害的样子靠近他,然后在对方放松警惕后给予致命一击!]
[……啊,被仓鼠说的话影响了,一时忘了崽听不见了。]
[哎……那好吧。]
猫咪看着面前的大型仓鼠,人性化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