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摆着早已准备好的纸笔,我不得有片刻停顿地径直坐下,“你请说信的内容吧,我会全部记录下来的。”
“先生,我应该如何称呼你呢?写一封信又是多少钱?”
“请叫我沃尔克西吧,”我没有反问对方的名字,这是一件再显然不过的事情,我永远不会知道这位nv士的名字,“如果没有纸和墨,他们会给我半品脱啤酒,当然,我已拿着你们的纸和笔,就无需任何费用了。”甚至可以从我这里拿去些什麽,除了x命。
“沃尔克西先生,我想告诉我的父母,如今我们已离开卡纳达湾,不知道离目的地还有多久,”我正执笔写下这句话,她以绝不令人有片刻喘息的态度cha入问句:“沃尔克西先生是从哪里来的呢?”
“科黑阿,”我紧紧捏住笔杆,防止它从我手中滑出去。
“似乎我去世的姑妈在那生活过,”她似乎只是兴致所至随口问了句,又说回到信上:“一切都平安得不像话,没有什麽哥哥说的海怪来捣乱,也没有看见人鱼。海很漂亮,天也很漂亮,只是总想着呕吐,希望你们一切都好。”
“沃尔克西小姐,您在船上也会想吐吗?”
非常温柔的,从未听过的声音,若有一刻失神,恐怕会误会成侍nv口中出来的问话。笔尖在细腻的纸上留下一道极难看的划痕,几乎撕裂了整张纸。浪cha0猛地发难,狠狠朝着船首撞击而来,浪花瞬间锤在窗户上,舱外一片碰撞惊呼之声,身後寂静无声,而我只听得见那只不属於我的笔砸到甲板上,朝着我身後的方向,滚动,滚动,直至谁阻止了它。
我的额上也开始渗出冷汗,也许她只是看我矮小,并不是真的猜到了什麽?或者我该说点什麽打消她的怀疑?尽管想要逃避,我沉默着,眼神却看向桌子上摆放的物品。舱内有椅子,也许还有其他可以用来砸的物品。跳海是无论如何都活不下去的方式,只有砸甲板可以一试,而且必须速战速决,男人们听到声音会立马意识到不对劲的。
手颤抖地朝着墨水瓶过去的刹那,那位nv人似乎b我还要好奇:“你不想问我为什麽这麽叫您吗?”
“…………为什麽?”我竭力维持声音的平静,虽然开口还是嘶哑。
她并不正面回答,反而又抛出一个新邀请:“你是否愿意和我一同用餐呢?”
她的侍nv听到此话立即行动起来,打开舱门自行出去领取食材,丝毫没有阻止这个nv人的意图,反倒像早已知晓nv主人意图般。
桌上的纸笔墨全都被撤走,书桌摇身一变成为餐桌。厨师助手毕恭毕敬把所有菜送到走廊上,再由侍nv一样样摆放至桌上。洋葱汤、白面包和r0u桂炖煮的猪r0u。实际上我对隔日一次的咸猪r0u并无任何不满,甚至可以说满足极了。但这顿对夫人先生们简陋至极的餐食还是令我大开眼界。我或许该考虑她有没有下毒之类的,但这一刻我决定先吃了再说,毕竟我是和这位nv士共同用餐的。
门再一次关上,舱内重新恢复寂静,nv士持有基本的礼貌,面带微笑地看着我,餐具安静地待在原地,而我对冒着热气的菜却不动的行为表示不解。正当面面相觑之时,侍nv贴心地开口道:“沃尔克西……先生,忘了同你自我介绍,我是海l娜,小姐的侍nv。”
瞧着我仍旧迷茫的表情,她不出声地叹了口气,狠狠地丢给我一个眼神,再笑着看向她的主人。
“嗯……谢谢你海l娜。请原谅我还不知夫……”在海琳娜瞪了我一眼後立马改口,“小姐该如何称呼?”
“我叫塞西莉亚。”
“塞西莉亚小姐,你的邀请是我的荣幸——”可能吧,不过我衰弱的脑袋并不同意,“请原谅,我对这一切的无知和不得t可能冒犯你。”
最後这一句可不是什麽客套话,至少我从未如此近距离嗅过白面包的味道。听说贵族们有套决不在平民前露出的餐桌礼仪,而此刻塞西莉亚小姐对面前香气扑鼻的美食没有半点垂涎之意,双手安静垂放在她嘭起的裙子绣花上,依旧保持着微笑的神情,即使连我也没觉得她真的在笑。
我不得不随着她的举动,慢悠悠地挑起一茶匙那样大的菜肴,再慢悠悠地用舌头在嘴里搅拌这些食物。尽管初初觉着好吃,在嘴里兜这样几个圈,早就忘记食物究竟是如何的美味了。
海l娜客气地送我出去,再由男人们犀利的眼神将我赶走,直到回到我的吊床前,我依旧不明白,塞西莉亚是如何得知我,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的身份的。我会保留这一份不应该存在的记忆,直到谜底揭开,但愿他们的不识字都是真的。
不是总能从长辈口中听到那句,朝霞雨行,晚霞待晴吗。我第一次在起床前就开始期待睁眼时看见的未知天气,随着窗帘一点一点内收,浅淡的橙hse铺撒开来。心情很好地做了两个蛋n吐司,离开之前敲了敲申妍ai的房门却没得到任何回音。可能是昨天课太多了吧,我不太想吵醒她,毕竟这套房子离我们舞室很近,却离ke娱乐较远,让她那麽早起来无疑是一种折磨。
我在路上翻看着昨天拍下的照片,那个叫允恩的小nv孩盯着我的霜淇淋气鼓鼓的样子、和我一起自拍的样子、被家人牵着离开之前和我挥手告别的样子,还有城市建筑缝隙中露出的晚霞。我从大量重复的照片中,仔细对b细微的不同,留下私认为最好看的一张,把它们单独整理成一个相册。
当我到达练习室门前时,本想敲门的手,在听到练习室门内传来的音乐中缓缓放下。不是这段时间内我和所有成员熟悉的那首出道曲,而是一首鼓点极快的drill。每一个重音都能听到用力的踩踏声,鞋子在地胶上擦出刺耳的尖叫声,听不清的歌词似乎在传达一种,舞者本人不能说出来的愤怒。即使不是熟悉的歌曲,但我依旧清楚跳舞的究竟是谁。等我再次从楼下回到练习室门前,音乐已经变回了出道曲,看了眼手表,正好是我平常到达的时间点。
“老师,”徐森桠带着满头的汗,表情中看不出什麽特别之处,微笑朝我点头示意,“我先去整理一下。”
“好……我带了多的冰盐水,您休息好以後来喝吧。”
徐森桠什麽都没说,眼神却毫不掩饰地停留在我的脸上,我企图在短暂的几秒钟之内看出她的想法,可是她先做了那个ch0u离的人,礼貌地笑笑作为回应後立马提步离开。
直到所有人都来到练习室,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缠问我允恩走丢事件的後续时,她独自推开门,安静地靠在墙角等待上课的开始。我分出一点心神,看着她不再冒汗,但红晕未散的脸上微皱的眉,清清嗓:“我昨天拍了点照片,徐森桠xi也一起来看看吧。”
等大家抬头望向她的瞬间,清浅的皱纹仿佛从未存在过,依旧是那副微笑的模样,只不过眉毛稍稍抬高,眼睛微微眯起,嘴角的弧度略微放大,让喜悦的心情溢出了这副假笑面具。
其实我并不是一个乐於助人的人,只是有时候情况就是那麽的不得已而为之,像是我头上亮着一个闪闪发光的“可提供説明”的标识,但是r0u眼可见大家愉悦的表情,至於原因究竟如何也并不重要起来。
四个呆呆的脑袋瓜挤在我的手机萤幕之前,我略微有点紧张,但还是选择把手机往离得稍远的那个脑袋瓜方向伸去。
“金老师,您有点冷吗?”离得稍远的脑袋瓜再次主动跟我搭话。我们在所有低头的人中抬起脸,在信任与熟悉的边界内外不断徘徊,无法诉说的话只能通过无法明了的眼神互相传递。唯独两人都清楚这并不是一个好的时机,而我也无法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