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他
梁蕴起身,颔首,离去,过了今夜,她不能再与这个男人有任何瓜葛,这是警戒线。
徐家,果真高攀不起。
文邺是他最后的底线,真他出手,可就挖梁家十八代,莫须有的罪名丢给梁家。
等梁小姐离开干净。
男人推开天文望远镜,看了眼手机。
一串从未记录的号码来电,能知道他手机号码的人不多。
滑动,接听。
那边在交代:“黎影是你女人吗,住院7天,发烧,水土不服。”
男人好笑。
“死了吗。”
“…”那边明显愣住,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回两个字,“活着。”
徐敬西却更关心:“在刘怀英身上查到什么。”
对方:“没查到,他对我有防备,我隻默默监视他的动向,至今没发现任何不正常。”
徐敬西冷漠挂掉通话,伸手拿回天文望远镜,熟练地调焦距成像。
‘叮、’
对方发来一张图片。
徐敬西看了眼,拍摄角度在病房门口,小姑娘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左手挂着点滴,长发散乱,脸颊泛潮红,额头一帖退烧贴。
闭着眼睛睡觉都是极度不安的模样,眼泪一点一点溢出。
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角度还有刘怀英坐轮椅守护的背影,画面温馨和谐。
徐敬西删掉退出,找到一个号码,编辑文字:「办他」
扔开手机,继续看星星,毫无情绪波澜,直至身后款款走来一年轻小姑娘,韵儿。
小姑娘俯在他身后,温柔伸手,在小心翼翼给他摁太阳穴。
男人这几日忙,眉目隐隐敛了几分疲倦。
韵儿问力度如何,问他:“徐先生看到比邻星了吗?”
徐敬西懒得回,抬高天文望远镜示意对方自己看。
韵儿略显紧张:“我不敢动徐先生的东西。”
男人微微偏过来的头,笑也不是笑,眼神迷离无焦距,配上一张五官优越的俊脸,韵儿心恍惚漏了半拍,不敢同那双眼睛对视。
小声问话,掩饰紧张:“刚刚是不是来了一位漂亮的姐姐见您,她是谁呀。”
男人冷笑,光坐那儿焚了支烟抽。
好一会儿,烟见底,徐敬西抬手,遣退身后给他捏肩的小姑娘,方才慢悠悠起身。
韵儿边远离边回头,看单手抄兜离开房间的男人,韵儿心口忍不住砰砰直跳,小心翼翼地问:“徐先生很忙吗?”
他拿了把车钥匙,懒得回话。
-
芝加哥深夜。
刘怀英没怎么休息,趁黎影睡觉,守在床边盯着,时不时注意她的体温。
“你还记不记得,我带你去上海看演唱会,误以为是你喜欢那位女歌手,结果你哭了一晚上。”
“每次徐敬西打我,都是因为你。”
但床上的少女不开心地皱眉,怎么睡都不安稳,不等刘怀英把话说完,她咳了两声,估计又想吐了。
正欲伸手给她拍拍,刘怀英身后突然伫立几道黑影,个个黑色西服,白种皮肤,面色阴冷。
一看就是雇佣特种出来的特殊人士。
暗想,来者不善。
善者不来。
schreyer突然上前,一把捂住刘怀英的嘴巴防止他尖叫引起惊扰,攥起他的衣领,狠狠一拳打在刘怀英的脸颊…
单手扭动他的轮椅,一个抬腿,将轮椅连带轮椅上的人一路推出病房外。
多余人员被清走。
schreyer关上病房的门,一扭,反锁,随后,走到病床前,示意带来的医生:“看她的病情。”
医生只是该医院的心外科主刀医师:“你好粗鲁,那是个残疾,你就这么丢出去?”
“别废话。”schreyer面无表情。
医生戴上听诊器:“我就是楼上开刀动手术的。”
“杰森教授,我记得你全能。”
“…好记性。”杰森补充,“她不需要检查,是水土不服,打针没用,身体得调养。”
schreyer笔直站在一边,看着病床上的小画家:“枕头都湿了,你给她换一个,你是医生,身份合适。”
此刻,病房门外多了两名魁梧大汉,守着门,半点不让刘怀英靠近。
双方人马冷冰冰对峙,医院的深夜,自然无人开口说话,对峙,僵持。
随后。
schreyer方为首的一断眉毛大汉看了眼刘怀英,突然指着拐角:“楼梯在那边,外伤科在2楼,别在这里碍眼。”
刘怀英手里也有人,但医院制度不好闹,会吵醒屋里的人,叫上彪哥离开。
“里面那位胡子旺盛的野蛮糙汉,一看就是徐敬西的人。”彪哥说。
刘怀英摸了下脸颊的伤口:“那又如何。”
趁彪哥去拿药,刘怀英不觉暗笑,突然从轮椅上站起来,悠哉悠哉模样进电梯,招呼身后的保镖推轮椅跟上。
-
黎影在第二天傍晚时分醒来。
被子馨软舒适,搅得她想多睡几分钟,一摸,明显换了床被子,没再有难闻的消毒水味道,发现退烧,撑手起床,浑身无力又跌跌撞撞倒了回去,靠在床头摁铃找护理师送餐,尝试吃东西。
有适合亚区人吃的病号餐,米饭,南瓜,地瓜,全素菜。
突然发现刘怀英不来在她床边没完没了地聊天了。
勉强填肚子,双手撑在床上,偏头看窗外的夕阳。
感觉差点烧掉半条命。
多躺在医院2天,才出院,水土不服,医生叮嘱她适合喝酸奶调节肠胃,并没开药。
推开旋转门,和来接她的同学走出医院。
小姑娘背着链球小包,来往车辆间,一眼看见停在对面街的骑士15世装甲越野车,超科技感的k标,废土风科技大厦面前,十分引人瞩目。
最顶尖的硬派防弹越野。
正在启动油门离开。
车里的人明显是schreyer。
黎影愣住,直直盯着那辆车,或许schreyer发现她盯着一动不动,邃,停车。
黎影绕路上前,车窗彻底降下,看见schreyer颔首。
“画家,好久不见。”
越野车车身极高,显得大病初愈的她更娇弱。
“好久不见,你在这里是因为我?”黎影问。
schreyer客气道:“你生病,所以过来。”
她微笑:“谢谢你们。”
你们?
schreyer突然偏头,盯着她瞧:“是他不要你,还是你不要他?”
她微微垂下眼睫。
在她一双湿蒙蒙的狐狸眼中,schreyer明显找到答案,面无表情道:“你十分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