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喜不喜欢她
燕郊西山。
太子爷同黎影出郊区避暑游玩。
露天草茵地,前者和少爷们坐在l型沙发里谈笑风生。
太子爷腿上放着笔记本,心思不在屏幕里的新闻,眼神倒是时不时飘向角落,小姑娘蹲在体型庞大的黑色德牧旁,在喂大狗吃零食。
不过是见几次面,那隻凶凶的大狗蛮喜欢她。
她伸手摸狗脑袋,估计又心疼津市那隻落水的小黄狗了。
抬眸,看见侍童领着黄正炜走过来,聚在太子爷身边的少爷们戴上墨镜,手握台球杆去到一旁打台球,个个优雅得很。
“黄总,大驾光临。”
少爷们打招呼。
黄正炜站姿笔直,没回应,年轻好,年轻舒坦,一个比一个风华正茂,背后还有能干的爹妈。
等l型沙发里只剩徐敬西,黄正炜才优雅入座:“徐先生。”
男人抬了下眼皮:“有话就说。”
“办好了,挑个时辰就开幕。”黄正炜道。
徐敬西一脸寡淡,语气却意味不明的:“搞得声势浩大,你怕全港城不认识你黄正炜?”
中信集团总裁兼法定代表人黄正炜,本就声名远播,这下,好了,那些人专门为商业和背后权贵的面子去。
黄正炜:“我真没想到港城的圈子这么窄,一位传一位。”
慢慢地,太子爷眼神一掠,不轻不重落在黄正炜身上,打量了个遍。
“就你出名了,黄总。”
他语速慵懒得极有滋味。
黄正炜想对天发誓,本意绝非如此,看了眼坐在角落逗狗狗的小姑娘,好像办砸了。
画展成商界名流交集地。
黄正炜三个字,影响力太大。
首富第三的宝座,不上也不下,如同能控制自己考几分分数般,外界一直暗自揣测中信身后有权贵运作扶持,能不有影响力吗。
“你要喝茶吗。”黎影示意,“徐先生刚刚泡好。”
口中的徐先生合上笔记本电脑,视线淡淡落在小姑娘身上,一眼看穿她的难言之隐:“谁惹你不满意了?”
她摇头,站起身,牵大狗狗来到男人身边,笔直站姿:“没有,先生已经费心。”
语气温柔。
大狗蹲在她身边,吐舌头,老实乖顺,小姑娘也是,拿大狗给自己壮胆子似的。
徐敬西懂她那点小九九:“想去港城?”
她还是点头。
“几天?”他简短询问。
黎影略微迟疑,说几天都可以吗,眼神对上,她温柔笑笑:“您给吗。”
徐敬西放下笔记本电脑:“你就说几天。”
她思忖片刻,在想哪个数字合适,最终伸出三根手指。
徐敬西被她的举动逗笑了,面色微霁:“大胆点,想去就去。”
这祖宗阴晴不定的,她怎么敢大胆,待会儿又被他身边的白手套司机跟到机场拎回来。
“真的?”
问这句话的时候,她眼睛无辜得跟小鹿迷路般。
“说不让你离开了吗,去哪之前跟我说,你随便出去。”徐敬西目光投向她裙底的脚踝,“铐你手脚了吗。”
上位者难见的宽容,她绽笑:“谢谢先生。”
徐敬西双眸温敛:“找陈荣陪你,他能离开。”
声音没起伏,却像极操心家长,冷静安排。
“有奕佳。”
三个字出来,徐敬西兀地皱了下眉:“带她?”
她做小伏低地点头,偏这副表情落到男人眼里,觉得她在强气,就一定要跟奕佳玩。
徐敬西低嗤,打量她的表情,前者哪怕慵懒挨在沙发,十分寡淡,后者牵大狗站着,气场强与弱,高下立见。
弱势方的大狗凶不起来,一大一小老实在沙发前,像被长辈质问训话,面对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儿,小姑娘无端紧了紧手:“一毕业,我在四九城没什么朋友了。”
他撑脑袋睨她:“她和梁文邺,你去看他们恩爱?”
黎影轻轻窥视了他一眼,对上那双过分柔和潋滟的桃花眸,钩子似的勾人,不自觉地说了句。
“因为她的男朋友没那么忙。”
算在邀请他去看画展吗。
还是在暗骂他忙到不顾及她?
徐敬西轻轻勾了下唇:“想我去?”
小姑娘摇头,矜持着:“先生忙,不是非要不可,您瞧不上。”
一旁坐姿沉稳干练的黄正炜被迫听完,有种颁布圣旨的感觉。自然,权当没听到,估计是他身边最久的一位,最宠的一位,走到哪里带到哪里。
最初在城堡别墅见,还是青涩的女大学生,如今…风情绰约。
当然,黄正炜不多看,隻一眼当作欣赏:“徐先生放心,我安排她们的航程和住宿问题,包她们玩得开心。”
黎影不再打扰两个人谈事,牵狗离开,去看少爷们打台球,聊天,吃饭。
熟与不熟都那样,给徐敬西面子,他们下意识照顾她,敬她。
再回想,刚靠近徐敬西时,会有人讨论她是不是跟过刘怀英,潜移默化里,刘怀英三个字没再出现过,抢女人三个字没再出现过。
或许成了忌讳。
夜幕降临,再回头。
徐敬西孤独坐在沙发里睡觉,身边没有黄正炜的身影,只有侍童半膝跪下,倒酒,夹冰块,细致准备供那位爷享用。
踩着高跟鞋上前,侍童令仪令色询问要不要也来一杯,她摇头。
还没站稳,手腕被男人攥住,狠力一扯,男人滚烫的大手握住她的腰,将全部力量用在她身上压进沙发,挤得她身体紧绷发疼,惊呼了声。
侍童稍怔,未来得及反应权贵公子哥突然颠鸾倒凤的画面,以及昂贵的西服和高跟鞋突然掉在地上,无人过问。
贵公子肩宽的体魄搅得沙发‘咯吱、咯吱’晃荡了下。
“下去,别碍眼。”
嗓音哑到阴恻恻。
侍童浑身一哆嗦,放下冰桶,走得头也不回。
露天草茵的灯瞬间熄灭,唯一的光亮来自水晶茶几上烘托浪漫的法式烛台。
凭借惨淡的烛火,徐敬西大手捏起身下小姑娘的下巴,眼神醉到微熏,折扇般的双眼皮带了点温柔弧度,眯着瞧她。
她愣住,他昨晚不回东山墅,发情了吗,欲望欲壑难填了吗,要在这里吗…
男人将她表情看了个透,‘呵’地一下,就笑了,摁住她手腕压在扶手,低颈:“我还是想不明白,你到底哪来的自信觉得我不会喜欢梁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