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面色一僵,捡起那张照片盯着看。
他的儿子笑得很开心,记忆里他从来没这么笑过,大多时候就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鲜少有这种笑脸,那个被抱在怀里的男孩只有一个侧脸,拍的时候距离估计挺远的,脸都有些模糊了。
这张照片看着没什么问题,顶多就是单纯的两个关系好的哥们儿拥抱一下。
许国勋拧着眉,反复看了好几遍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直到助理出声提醒他,“许总,十一点还有个会议,您”
许国勋抬手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他把照片全部收起来放进抽屉里。
“通知下去,准时开会。”
助理应了一声,推开门走了出去。
林凡这几天忙得不得了,一边还得防着奶奶一边还接了好几单拍摄,许秦烈心疼他没让他往小洋房跑了。
可也只忍住了一个星期左右,没见到林凡他就有些烦躁了,连招财都要受他气。
这天他从园子里施完肥回来,身上臭烘烘的,马上去洗了个澡。
肩膀上搭了条毛巾边擦头边往楼下走,打算去煮点什么东西,刚好门铃响了。
他走过去开门,一打开门王培就笑开花着脸说:“哥。”
“哥什么哥。”许秦烈问:“你怎么来了?”
王培跟着他干了快一个多月了,表现勉勉强强算踩到及格线吧,就是人懒了点,加上那身板子跟牙签似的,重活儿也干不了多少。
无功无过。
“我来找你喝酒呢。”王培把提着的袋子举到他前面,“赏个脸呗。”
许秦烈睨了他一眼,转身说,“酒不好喝就给我滚。”
“得嘞。”王培应了一声,麻溜地扒着门进去了。
王培刚把酒放在茶几上,许秦烈就开了一瓶咕噜灌了好几口。
“你这么渴?”王培问了一句。
许秦烈没搭理他,他不是口渴是心烦,见不到林凡就心烦。
“哥。”王培看着他,“就是就是有个事儿先想跟你说。”
“说。”
王培在地毯上盘腿坐着,吞吞吐吐的说:“我能跟你预支下个月的工资吗?”
许秦烈挑了挑眉,“怎么的,交女朋友了?”
王培笑笑,“哪能啊,我又不像你长那么帅还这么能干,就我这叼样没人看得上我。”
在他跟着许秦烈干的第三天,许秦烈就受不了拉着他去把头发给染回来了,还让理发师给他推了个平头。
现在的王培看着就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除了手上几块儿纹身。
变化还是有的,看着正经了不少。
“那是什么事儿这么着急用钱?”许秦烈把啤酒往茶几上一搁。
就听到王培说:“是我爸,出了点事儿,肺部。”
许秦烈猛地转头看向他,“肺?”
“嗯。”王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前两个月就在说不舒服,一直没去查,舍不得花那几个钱,
上个星期我一个亲戚从外边儿回来带着他去查了,肺炎。”
许秦烈听完后沉默了好一会儿,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安慰他。
但有一点,王培的心情他十分能理解,当时知道老太太脑梗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
“要多少?”许秦烈问:“多严重?”
肺炎这个病分很多种,有重有轻。
王培抬手往头上揪头发,想起自己的头发被剃了,抓狂的捶了下自己的大腿,“不知道,我也不太懂,听那个亲戚说的还蛮严重的,
但还没到完全没得救的地步。”
为这事儿他整整失眠了好几天,今天也是憋得不行了,买了点酒上许秦烈这里消愁。
许秦烈想起这几天王培干事儿都心不在焉的,他以为这家伙只是想偷懒。
“你回去问问清楚。”许秦烈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给你转点钱先用着。”
王培点点头,“好,谢谢哥。”
过了两秒他就听到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掏出来一看,许秦烈给他转了一个零,两个零,三个零
王培卧槽一声,猛地抓住许秦烈的手,“哥”
许秦烈一脚把他踢开,“滚。”他说:“先拿着,以后给我打工抵债。”
王培当即就不争气的红了眼,“我”声音都开始沙哑了。
具体他没看多少钱也没在意,可是当许秦烈说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鼻子一酸。
“先拿着钱救你爹。”许秦烈喝了口啤酒,“其他的以后再说。”
其实也没多少,六万块,他现在还是能负担得起的。
许国勋给他打的钱每个月都存起来了,之前研发的那几个小游戏买了之后还是有点钱在身上的。
拿出来给王培应急的这笔钱都是帮别人修复游戏bug赚的,自己手头上还剩了点。
“我想了想。”王培冷静了一会儿说:“还是算了,我给你退回去。”
许秦烈瞪着他,“你丫哪来那么多废话。”
“不是,它就不是这么个事儿。”王培着急得站起来说话,“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不能白白拿这钱。”
“谁让你白拿了,你脸怎么这么大呢。”许秦烈拧着眉,“刚不都说了吗给老子打工,打到你还了这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