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无声。
他奔到楼上打开许秦烈睡的那一屋,看到人正躺在床上头悬在床外边,被子掉在地上,除了起伏的胸口确定人还是活的,
那一动不动的样子像个死人。
林凡瞪着眼睛跑过去,摸到他身上的时候吓了一跳,温度烫得惊人。
“许秦烈许秦烈”林凡有点慌了,伸手在他额头上摸。
许秦烈感觉到冰凉的一只手正覆在他的额头上,迷迷糊糊的强撑起眼皮。
烧糊涂了,他看到林凡了好像。
林凡把他放平在床上,跑到楼下厨房烧水、拿毛巾,找药。
在楼下瞎折腾半天也没找到药在哪里,只好先上楼。
拿着用热水烫过的毛巾叠得四四方方放在许秦烈的额头上,隔了一会儿毛巾冷却了他取下来又在脸盆上重新沾了点热水。
就这么反复这几个动作,许秦烈烧得厉害,脑子里混沌得不行,身体倒是没一开始那么难受了。
“林林凡。”他哑声慢吞吞地喊了一声。
林凡把耳朵凑到他嘴边,“你发烧了,我现在得去,买药。”这样下去不行,烧只会越来越严重,得去买点药才行。
许秦烈听到了,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实在没什么力气说话了。
林凡不太放心他一个人在家,但又没办法只能再拿着毛巾再帮他捂了一会儿。
窗户的风吹进来,冷飕飕的,林凡才发现外面下雨了。
他赶紧把窗户关紧了,楼下他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一把雨伞,打开门看外面的雨势,天上正飘着蒙蒙细雨。
林凡一咬牙,趁着雨势还小关好门之后就跑出去了。
上村这一块儿比较偏僻没什么人住,买药要去隔壁街,林凡开着车几乎是一路飙过去的,
虽然他已经够快了,但还是免不了被淋了一身雨,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终于到了药店一撩帘子进去,看店的是个年轻姑娘,穿着一身白色的护士服。
她听到声音往门口那儿看了一眼,林凡被雨淋得头发都贴着头皮。
“你好要感冒药,发烧了”林凡抱着双臂,冷得直发抖。
姑娘皱了下眉,拿着笔在玻璃桌上敲了敲,“你这淋了雨要先测温度才行。”她说:“感冒药不能随便乱吃。”
林凡摇摇头,“不不是我,我没感冒。”
姑娘还挺有原则的,坚持让他测体温再拿药,林凡急得不行,跺了跺脚说:“卖药,我朋友,快死了。”
姑娘一听这话吓了一跳,问他病人什么症状,温度多少,人有没有意识。
林凡说出许秦烈的症状。
“不算严重,就是发高烧了,我开点药给你。”姑娘拉开玻璃桌找了几种药,还给他拿了个体温计。
“这个,”她指着999感冒灵说:“这个先让他喝下去,烧退了就吃这个,体温要多量几次,严重的话就该送医院了。”
林凡点点头,利索地拿了药付了钱就走了。
这堆药还花了他不少钱,不过他已经不在意这个了,紧了紧手里的袋子继续冲向雨中。
回到小洋房的时候要开门,走到窗户那里没看到钥匙,才想起来刚才来的时候钥匙被他顺便拿进去屋里了。
“笨!蠢蛋。”他生气起来把自己骂了一通,一边拧动着门把,怎么转都转不开。
又急又气,拿出手机想给许秦烈打电话,不知道他现在醒了没有,他只能抱着试一试的想法给他打电话。
不出意外的,电话那边传来的“嘟嘟嘟嘟”声。
他有些绝望了,盯着窗户想直接砸开窗户进去,因为窗户是没有装防盗网的,是一面大大的落地窗,他个子小砸烂了就能进去。
就在他转身寻找能不能砸窗的工具时,门“哒吧”一声开了。
一只手先探了出来,许秦烈身上披着一件外套戴着口罩,用力拉开门,看到林凡就站在外边儿。
浑身都湿透了,白衣服贴在身上,头发湿漉漉的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
两人对视了足足有十秒钟,许秦烈抖着声儿骂了一句:“你你是笨蛋吗?”
林凡张嘴想说话,鼻子一阵痒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许秦烈回神了,伸手拉住他带入自己的怀里,随后“嘭”地一声关上门。
林凡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自己被压在了墙上,面前是许秦烈硬邦邦的胸膛,把他困在墙和怀抱中间无处可躲。
许秦烈低下头,一双眼睛盯进他的眼里,他体内的温度还在持续上升,嗓子也嘶哑得不行了,“林凡,你他妈在干嘛?”
林凡咽了下口水,轻轻晃了晃手里的药,药瓶里发出声音,“给你买药。”
他红润微张的嘴唇,纯粹的眼睛,和他相互触碰的身体
许秦烈伸手抬起他的下巴,他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是生病让他变得异常大胆还是他妈的彻底烧糊涂了。
林凡呼吸一停。
空气产生的暧昧气氛让他说话结巴,“怎怎,怎么了。”他感觉这个气氛不太对。
这种微妙的感觉就像在放烟花,他形容不出这是种什么感觉,毕竟他读书少。
许秦烈意识到他的慌张,一直在躲避他的目光,眼睛到处乱瞟。
他叹了口气,手指摩挲着他的下巴,林凡打了个激灵神经肆意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