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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本不该对对方那么苛责,也不该对自己那么苛责。

他已经尽全力做到了他能做到的最好,江勉和沈嘉禾没能相爱并不是他的责任,也算不上什么大的过错。

想到这,苏执一反常态的拒绝,而是主动吻住了江勉的唇。

“你的收回,我同意了。”

两个有情人难得的享受这片刻温存,因此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路的对面,沈嘉禾正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直到江勉和苏执一同离开后,他才终于释怀的一笑,默默推着车离开了。

这些快乐的时光本就是曾经的他想都不敢想的,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嫉妒呢?

无论是家世还是能力,他都没有资格去和那个人争。唯一能够和苏执说得上话的地方,也就是他们都喜欢画画这一点。

每每看见江勉在底下生气跳脚却又无可奈何自己的时候,沈嘉禾都有一种隐蔽的快感,仿佛这样也算是赢过对方一回。

可他心里却很清楚,在这场感情中,他从一开始就是输家。

他注定只能把自己的心意小心翼翼的隐藏起来,不让任何人发现。

这样也好。

江勉和苏执互通了心意,自己从今以后也就不会再对那人产生不该有的心思了。

是他太过贪心,光是拥有月光的照拂还觉得不够,甚至妄想把月亮摘下来。

他们之间,还是更适合做朋友。

这样,也算是一辈子。

谢少堂的追求并没有因为江勉和苏执的互通心意而停止,反而更加猛烈疯狂起来。

那副画最后以高于市场价两倍的价格重新回到了苏家的手里,谢少堂赚了个盆满钵满,还顺势卖得苏家的人情。

也正因如此,当谢家大公子的订婚请柬被送到苏家时,苏家人出于礼貌,还是备上了一份厚礼,带着苏执一起参加宴会。

谢家这两年做房地产生意,四处炒卖地皮,可谓是赚得盆满钵满。尽管许多本地许多实业家瞧不上这种靠炒地皮发财的人家,但多多少少也要给上几分薄面。

苏执被家人带着一起来到晚宴,看着一群虚伪的‘上流人士’虚与委蛇,颇感无趣,待了没一会就自己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吃起东西。

很快,他忽然听见一旁传来争吵的声音,心里一惊。

“爸,今天是我的订婚宴,你让这个废物参加做什么!”

花园刚刚换了新土,路边还粘了一些泥巴,谢少堂狼狈的跪在一边,旁边还站着谢老爷子和谢家大少爷。

如果苏执没记错的话,谢家应该只有一位正儿八经的大少爷

谢老爷子嫌恶的看着跪在地上像一条丧家之犬的小儿子,冷冰冰的开口:“我们应该没有让你来参加宴会,是谁私自放你进来的?”

谢少堂冷笑一声:“怎么,父亲和大哥是害怕我会毁了这订婚宴不成?”

谢父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你还敢顶嘴!”

每次看见这个小儿子,谢老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张和他母亲相似的脸时刻提醒着他,自己年轻时犯下的过错,竟然让一个下贱的陪酒女怀上了他的孩子,还生了出来。

谢大少冷哼一声:“你和你那个贱人妈还真是一个德行,看到一点好处就想往前凑。”

“怎么,你该不会以为,你进了这订婚宴,这里的人脉就能归你所有了吧?”

又是一狠狠脚,谢少堂闷哼忍下:“大哥你误会了。”

“我这次来,是专程为你准备了贺礼。”

“贺礼?”

“是。”

“西边的楼盘,我之前已经和张总谈好了合同,这次来是专程给大哥送上这份新婚贺礼的。”

听到这句话,谢大少的脸色好了许多,他狐疑道:“你会有这么好心?”

谢少堂趁机从地上爬了起来:“自然。”

“我知道大哥你厌恶我,但我们到底还是一家人,拿下西边那块地花了我很长时间,就是为了在今天送上这份贺礼。”他递上合同给他看。

谢大少仔细的看了一遍,发现还真是西边那块他一直想买的地皮,不由得喜笑颜开:“还真是辛苦你了。”

谢少堂皮笑肉不笑的说:“不辛苦,能为大哥做事,是我的福气。”

要换做平时,谢少堂这句‘大哥’必定是要遭到讽刺和挖苦,但此时此刻,谢大少的眼里楼盘,于是也不急着纠正他的‘错误’,高兴的和谢父一起拿着合同走了。

谢大少走了,苏执还是不太敢动。

他怕被人听到动静万一误会自己是偷听的人,只好老老实实的坐在原位,假装在欣赏花园里的美景。

直到一个声音突然想起:“你全部都听到了吧?”

苏执猛地抬头,猝不及防的对上谢少堂那双阴冷的眼神。

只是此刻,谢少堂的眼神里除了浓浓的恨意和寒意,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脆弱。

苏执记得,要不了几年,谢少堂就会全面接管谢家。至于那个真正的谢家大少爷,因为某个贿赂上层的事件被人送进了局子里。

刚才那一幕,他算是看明白,谢家人全都不是好惹的。谢少堂冷血无情,他的父亲和哥哥也不见得就好到哪里去。

他并不想参与这一家人的内斗,于是只好装傻:“我刚刚出来透气,并没有听见有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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