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颓的一根腐枝。”
白泽反应很快:“那白某立刻把收集的资料和后续都准备好。”
张家,嚣张不了多久了。
第二天中元节,全城普渡,家家户户杀彘祭祖。
但认真的杜海一大早就在奉天府开衙审案,把所有相关人等一并都请来。
方谨带着嫡妻,身后一排奴仆,气势浩浩荡荡;而御史大夫吴寰形容枯槁,颜se憔悴,几丝苍白乱发更显孤单。
双方一见,吴寰瞪着站在堂前的方晓暐目眦yu裂,恨不得扑上去打si这个杀儿凶手!
奉天府门口挤满了人,都准备看这新官上任的杜老爷,办案是不是像他带兵打战那么神?
杜海惊堂木一拍,闲杂声音都静肃起来。
杜海道:“今日审理吴世凯命案,本官约双方家长列席,就是要还原当天牌楼真相,双方都各选一名见证人出列。”
吴寰自动站了出去,而方谨也站出来,一个从三品的御史大夫,对上正三品的左散骑常侍,方谨的嘴脸带着鄙夷。
杜海道:“很好,请两位见证人随杨统领前往还原证据现场。”
吴寰和方谨虽狐疑,但还是和杨远来到奉天府后院空地,只见地上摆了两只猪,一头活猪、一头si猪。
杨远一到,让吴、方二人检查这两只猪,确定一si一活,然后在活猪腿上箍了一道铁圈,以证明那头是活猪。
接着吴、方二人随衙役将两只猪送进一间木造小屋,架在屋里的烤台上,然后退出,把整间小木屋淋上火油,点火烧屋。
吴、方二人都一脸狐疑,方谨问:“杨统领,请问这是何意?”
杨远笑着说:“方大人稍安勿躁,等会儿自然真相大白。”
一开始木屋里可以听到活猪粗嘎的哀嚎声,但随着火舌,黑se浓烟不断窜出,猪的哀嚎声就听不见了。
木屋很快烧塌了下来,围在四周不远的人,都被浓烟呛得咳嗽起来。
等了约半个时辰,木屋烧完了,拨开木屑,里头有两只烤黑了的猪,其中一只脚上箍着铁环。
确定是这两只猪无误,杨远带着原班人马和猪,又回到审堂中。
“启禀大人,两只猪已在双方见证人监督下,完成证据,请大人查验。”
方谨嗤笑道:“杜大人,仅凭这两只烧焦的猪,就能判断吴世凯是烧si还是被人所杀?”
杜海道:“那是自然。”
方谨笑了两声,甩袖轻蔑地回自己座位,一pgu坐下。
吴寰脸se也很不好看,但没说什么,也闷闷回座。
站在堂上的方晓暐一脸不耐:“杜大人,赶快让这两只猪开口,说出吴世凯是怎么si的!”
他的话惹来四周一阵讪笑。
杨远道:“今日中元,家家杀彘祭祖,鬼神会透过这两头si猪,‘开口’告诉大家真相。”
方家人发出轰天笑声,一脸蔑视鄙夷。
杜海惊堂木一拍:“公堂之上,请保持肃静。”他看向殿堂中央的人:“方晓暐,前日午时,你与si者吴世凯在城西牌楼上发生争执,之后牌楼走水,只有你逃出来,而吴世凯则不幸si于牌楼之中,是也不是?”
方晓暐扬着笑意道:“是,本公子逃得快,所以没有丧身火窟;那吴世凯腿短跑得慢,所以就烧si了。”
吴寰气得想站起来,最后还是忍住了,一张脸涨得通红。
杜海问:“你的意思是,你出来的时候,吴公子还活得好好的?”
“当然。”
“你们两个在里头,身边没有其他的人,为什么会起火?”
方晓暐很能装:“青天杜老爷,那吴世凯脾气暴躁,不服本公子的命令,竟然在牌楼里以下犯上;您瞧,本公子脸上还瘀青呢!要不是他si了,本公子还要告他伤害长官不可。”
吴寰拍椅怒站了起来:“你胡说!世凯虽然个x耿介,脾气却很温和,如何会伤害你?”
方晓暐一副有恃无恐,指着自己脸上的伤:“脾气温和是你说的,他对本公子可不温和;说不定他早对本公子成为他顶头上司不服气,眼红呗!”
“你──”
杜海再拍一次惊堂木:“肃静!方晓暐,你尚未交代,牌楼是如何起火的?”
方晓暐怒道:“那吴世凯不服本公子下的指令,拿一边的桐油桶砸本公子,他摔破了一桶桐油,冲过来打我,我推了他一把,他竟然拿挂在墙上的油灯往本公子这里甩,本公子身形敏捷躲了过去,但油灯碰到了桐油,牌楼就瞬间起火,本公子哪里管得了他,当然是逃命要紧;所以说恶有恶报,是老天爷要收他。”
吴寰老年得子,气得说不出话,眼眶一红,只能咬牙以袖拭泪。
他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个x虽然如他一丝不苟,但绝不会对人暴力相向。
杜海冷冷看着方晓暐:“方晓暐,你还是坚持吴世凯是自己烧si自己,不是你杀人要以火灾灭尸?要知道,你一旦咬定如此,若最后查出吴公子是你杀的,那毁尸灭迹,纵火烧牌楼,可是罪加一等。”
方谨脸se一冷:“杜大人,你这是在威胁小犬?”
杜海道:“方大人今日是观审,不是陪审,请不要说话,g扰本官审案。”
“你!”方谨眯缝着眼,心里给杜海记了一笔,自他回京,还没人和他这样说话。
方晓暐也一副不耐烦,他和吴世凯在牌楼里的事,没有其他人看见,根本不可能有人可以证明他杀了吴世凯再放火,所以一副有恃无恐:“本公子没有杀吴世凯,虽然牌楼里只有我和他,但真的是他自己被火烧si,本公子是冤枉的。”
“方晓暐,虽然牌楼里只有你与吴世凯两人,但不代表你们做的事没人看见。”杜海道:“‘举头三尺有神明’,适逢中元,多少鬼神出了鬼门来到人间,你们孰是孰非,这两只要供奉给祖先的猪只会告诉我们。来人,请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