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脸惊喜。
照月对小二道:“我家郡主不喜声张,送上点心茶水就下去吧!”
“是,不知郡主想喝什么?”
穆冰瑶道:“什么茶最苦,送什么来。”
小二楞了一下,最苦就苦丁茶呗……
拓拔珩本来早上就要赶回使团,却听属下说赌场被山崩压垮,还有翟天被杀的事。
他第一个就想到穆冰瑶,一定是她!
拓拔珩着实震惊,这一个小小郡主,竟雷厉风行,当晚就铲平了赌场和翟天。
小二很快送上点心茶水,穆冰瑶优雅拿了两个杯子,直接倒了两杯茶。
苦丁茶颜se深,一倒出来,就有一gu苦味;在烟雾氤氲中,穆冰瑶面无表情,将其中一杯递到拓拔珩面前。
这茶一闻就特苦,喝了更苦,拓拔珩整个胃都要翻起来。
“郡主昨晚好大的手笔,现在来找本皇子的意思是?”
穆冰瑶抬眼看他:“三皇子猜得到其一,难道猜不到其二?”
拓拔珩想要起身,却突然感觉内力全失,手脚微微发麻!
“穆冰瑶,你对本皇子下毒?”
穆冰瑶继续喝:“没办法,本郡主实在太生气了,光靠苦丁茶不足以清火泄愤,只好来找你。”
拓拔珩咬牙:“你不是已经让顾玉蝶重残了吗?”
穆冰瑶笑道:“三皇子太看轻自己了,没借你的势,顾玉蝶怎敢这么大胆?”
拓拔珩稳下来,他知道穆冰瑶不会在大庭广众下杀他。他忍气苦笑道:“若本皇子受一点苦,可以让郡主消气,本皇子受得心甘情愿;只是本皇子想知道,郡主用的是什么毒?”
“三皇子不必演戏,你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本郡主不会感到内疚。别动,愈动内力丧失的愈快,这药叫‘麻木不仁’。”
麻木不仁?
“中了麻木不仁,内力消失,然后四肢开始麻痹,渐渐的经脉失去知觉,最后成为一只行尸走r0u;本郡主待你不错,和永安郡主b起来,同样是残废,你的外观b她好看多了。”
拓拔珩怒瞪着她,心里却无b惊恐。
穆冰瑶声音甚至透着慵懒:“本郡主现在心情不好。”
拓拔珩咬牙:“本皇子很荣幸可以听青城郡主诉苦,但郡主应该知道,昨日本皇子就没有杀郡主之心,而且郡主是否忘了,你与本皇子还有交易未兑现。”
“你放心,本郡主答应就不会食言;不过本郡主要把粮交给你,是在你离开大秦国土之时,到时候东西自然会在边境等你。”
拓拔珩眸光深深:“说吧!青城郡主要本皇子做什么?”
天字一号房,是聚贤茶居单独的院落,顾玉蝶从今早醒来,看到自己血r0u模糊的腿,惊恐与痛彻心扉的叫声就不断从房里传出!
她气愤地一边吼一边摔东西,身边的丫头全跪一地,有两个额头也受了伤,却不敢去捂,一句话也不敢说。
她已经杀了一个大夫,只因为大夫说她的脚再也不会好,注定要残,她一怒之下就拔剑杀了他。
顾玉蝶将唯一的药碗又砸了出去!“芯蕊,通知父王了没有?本郡主要立刻回京!”
芯蕊蒙着面纱,她在猫鬼巫蛊的时候,被顾玉蝶推出去,脸被黑猫毁了容。
芯蕊低头没有说话,心里却充满了快意。
顾玉蝶哭吼着:“你们都是si人吗?只知道跪在这里,不知道本郡主很疼吗?都是一群没用的东西!本郡主要回京!要父王立刻杀了穆冰瑶!”
“想杀穆冰瑶,是不是该问一问本王?”
“锦、锦哥哥……”
几道剑影,地上跪着的人,连喊叫的机会都没有,便全都倒地气绝。
“锦──”顾玉蝶才要告状,就猛然看见段锦杀了她所有的人,顿时倒ch0u口气:“锦哥哥……”
有那么一瞬间,顾玉蝶以为朝着自己走来的,不是她从小ai慕的俊美皇子,而是一个地狱罗刹。
他走来,像一把刀。
顾玉蝶“噗通”一声跌到了地上,她顾不得疼,直接嚎啕大哭:“锦哥哥,玉蝶残了!那穆冰瑶残忍成x,把我丢进兽笼,让老虎咬我……”
段锦冷笑一声:“哦?瑶儿这么仁慈,竟没让老虎咬si你?”
段锦邪魅的眼染着冰霜,毫无怜惜之情:“你怎么不说说自己联合拓拔珩,拿本王的事要挟瑶儿,先b她进兽笼?”
顾玉蝶瞳孔一缩,浑身开始发抖:“锦哥哥……玉蝶、玉蝶只是开玩笑的,玉蝶怎么可能出卖你,我只是想藉拓拔珩给穆冰瑶一点教训,真的!玉蝶不会出卖锦哥哥!”
段锦眯着眼:“你告诉本王,瑶儿做了什么需要你教训?”
顾玉蝶说不出话。
“为了自己私yu,你可以与虎谋皮;顾玉蝶,你先与太子皇兄合谋毒我母妃,后联合北周皇子yu杀我妻,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yu杀我妻者皆如是’!”
“锦哥哥!”顾玉蝶尖叫挣扎起来:“不,你不能杀我!你忘了我父王救过皇上,也救过你,还是你的恩师──”
“你们父nv俩是不是过得太舒服了?父皇是大秦皇帝,任何一个人在危急时救父皇那叫忠君,整个大秦救父皇救皇室的人多得去了!难道救了父皇、封了异姓王就真以为自己是王?可以忘记身为人臣的本分,毒害后g0ng嫔妃?还可以通敌杀害皇子妃?”段锦愈说愈怒。
“穆冰瑶不是没事吗?受伤的是玉蝶……”她抱住段锦的腿。
“住口!”
段锦甩开她的手,她的碰触让他觉得恶心。
顾玉蝶瞪大眼睛,她在段锦眸中看到嗜血的杀气,他已动了杀机。
“不,不要……”
段锦冰冷的眼神宛如看一个si人。
“你不能杀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她不断往后蹭。
“你爹?”段锦已ch0u出软剑:“你做事何曾考虑过你爹?你以为毒害嫔妃、通敌陷害皇子妃,你si了,你爹还能安生?”
顾玉蝶脸se煞白,她想起穆冰瑶在赌场说过的话──
段锦不会放过你爹的。
异姓王,就算是王,也是皇家给的;富贵当初能给,现在就能收。
要你si,你也得si。
顾玉蝶表情呆滞、眼神空洞:“我爹、我爹……”
段锦瞧不起这样的nv人:“但凡你做事有考虑过你爹,也不至于落到这样下场;本王说过,放过你与太子合谋,就是还了永安王的启蒙之恩;如今你仍不知悔改,甚至为了伤害瑶儿找上拓拔珩,本王便绝不能容你。”
“可是我心悦于你啊!”顾玉蝶大喊了出来!
“锦哥哥,玉蝶喜欢你、不要你成为别人的!”
同样一句“我心悦于你”,昨夜穆冰瑶说来,可以让段锦溶化、心田酿蜜;但顾玉蝶说来,只会让他觉得恶寒。
段锦挥起手中墨剑,银光一闪,一抹血线出现在顾玉蝶的颈项上。
让她si的无痛无觉,是他对顾玉蝶最后的仁慈。
茶楼里,穆冰瑶和拓拔珩仍然对座。
人家说所谓美人,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肌肤。
眼前这nv子何止如此?在茶烟弥漫的烟雾中,她缥缈如群玉山头的仙nv,更像遗世、神秘莫测的巫山神nv。